2010年2月24日 星期三

综述:伯南克讲话推动股市攀升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2月25日 05:00 新浪财经
http://finance.sina.com.cn/stock/usstock/c/20100225/05007453110.shtml

  新浪财经讯 北京时间2月25日凌晨消息 周三美国股市收高。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发表的安抚性讲话抵消了利空房地产数据的影响,为美国股市提供了上涨动力。

  伯南克在国会证词中重申,将在较长时段内维持低美元利率政策以刺激需求增长、推动美国经济的持续复苏。

  美东时间周三16:00(北京时间2月25日05:00),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上涨91.75点,收于10,374.16点,涨幅0.89%;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上涨22.46点,收于2,235.90点,涨幅1.01%;标准普尔500指数上涨10.64点,收于1,105.24点,涨幅0.97%。

  道指成分股美国银行(BAC)、JP摩根大通(JPM)以及家得宝(Home Depot,HD)领涨大盘。

  早盘股市曾遭受新屋销售创历史新低的利空消息打压。但在伯南克发表的安抚性讲话推动下,股市重拾上涨动力。

  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从今天开始在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发表为期两天的证词,以解释上周提高银行紧急贷款贴现率的动机。伯南克强调,提高银行贷款贴现率并不必定意味着很快提高基准基金利率,这番讲话正是华尔街所期待的。

  一些分析师指出,伯南克推迟退出紧缩性政策的时间对股市是个利好消息。

  经济数据方面,美东时间周三上午10点,美国商务部发表估算报告称,1月新屋销售量同比下降11.2%,年化数字降至30.9万幢,为商务部自1963年开始追踪此项数据以来的最低值。市场平均预期该数字将小幅攀升至35.5万幢,

  谷歌(GOOG)成为市场关注焦点之一。欧盟反垄断执行者将审查该公司如何与其广告合作伙伴进行合作,此外,有三位高管在意大利被判侵犯他人隐私罪名成立。

  豪宅开发商Toll Brothers(TOL)股价上涨,该公司上一财季销售额有所下降,该公司首席执行官Robert Toll称房产市场总体上正在企稳。

  欧洲股市小幅收高。亚洲股市受美股周二大跌冲击较大,东京日经225指数下跌1.5%。伊斯坦布尔ISE100指数下跌了2%。有50多名土耳其军人因涉嫌发动政变被捕。

  原油期货收高,黄金期货收低。

  美国1月新屋销量下降11%

  商务部周三预估,美国1月新屋销量下降了11.2%,经季节调整后按年计达到30.9万套,创自1963年以来新低。新屋销量连续三个月逐月下滑出乎了市场意料之外。MarketWatch调查的经济学家此前预计购房者将利用联邦新的减税优惠政策使新屋销量将小幅增长至35.5万套。

  12月新屋销量从经季节调整后按年计34.3万套被向上修正至34.8万套。上月新屋销量同比下降了6.1%,2009年1月新屋销量为32.9万套,为前新低。

  1月待售房销量增长0.4%,至23.4万套。如果按照1月份销售速度计算,消化当前住房库存需要9.1个月时间,12月为8.0个月。

  政府统计人员对每月住房销量报告缺乏信心,在大部分月份,政府甚至不知道当月销量是上升还是下降,以1月份为例,标准误差率为正负14%。政府称需要5个月的时间来建立一个有统计意义的销售趋势。在过去5个月里,新屋销量经季节调整后按年计为36.2万套,低于12月的38.2万套。新屋销量在去年上半年稳步增长,但在去年秋季停止增长。经季节调整后销量当前已连续三个月下降。

  由于抵押贷款利率处于极低水平,房价也有所下跌,大多数分析师认为近期销量下滑是由于首次购房减税优惠到期所造成的。美国国会已将减税优惠政策延长至今年6月并将减税覆盖范围扩大至包括二次以及多次购房者。但新政策并没有促进1月新屋销量增长。新屋销量是根据所签署的购房合同统计的,而不在成交时统计。一些住房甚至在破土动工前便已卖出。

  报告细节:住房开发商未售出住宅数量在1月增长1000套,但在此前一年多时间未售出住宅数量一直在减少并创38年来新低。在建住房数量创下10万套历史新低。虽然开发商已经减少了在建住房数量,但被银行从贷款购房者手中收回的未售出二手房数量继续上升。如果一套住房在建成前未被卖出,那么在完工后需要14.2个月才能卖出。

  1月新屋售价中值同比下降了2.4%,至20.35万美元。价格低廉住房较豪宅更为畅销,所售出住房中有47%的售价低于20万美元,12月的比例为43%。1月38%售出住房的售价在20万至40万美元之间,低于12月的41%的比例。

  政府数据显示,四大地区中有三个地区新屋销量出现下降,其中东北部地区下降35%,东部地区下降12%,南部地区下降10%。中西部地区1月新屋销量增长2%。

  伯南克称仍需维持低利率以帮助经济复苏

  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Ben S. Bernanke)周三称,美国经济目前正处于“初期的”复苏进程中,因此美联储仍旧需要将基准利率维持在较低水平来促进联邦政府刺激性计划到期以后的个人消费者和企业需求。

  伯南克在今天于美国国会众议院下属金融服务委员会(House Financial Services Committee)召开的听证会上表示:“可持续的经济复苏进程将依赖于私有行业对产品和服务的最终需求的继续增长,而就目前看来,私有行业最终需求的增长速度看起来确实将比较温和。”

  伯南克重申了美联储此前作出的承诺,即萧条的就业市场和较低的通胀率将允许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在“更长时期内”把基准利率维持在0到0.25%的目标区间不变。但他同时表示,美联储将需“在某种程度上”开始紧缩货币政策。

  伯南克称:“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继续认为,处于较低水平的资源利用率、受抑制的通胀趋势以及稳定的通胀预期等经济状况很可能将使该委员会有理由在更长时期内将联邦基金利率维持在极低水平。”他同时重申,美联储理事会上周作出的上调贴现率的决定旨在进一步正常化美联储的贷款工具,并不意味着美联储对经济前景的预期或货币政策前景将会发生任何改变。

  伯南克称,就业市场已经显示出趋于稳定的“暂时性”迹象,如就业岗位减少的数量有所下滑、制造业就业人数增加以及临时雇员的需求增长等。但他同时指出:“虽然存在着这些正面迹象,但就业市场仍旧相当疲软,失业率维持于接近10%的水平,空缺岗位十分稀少。”他还表示,在所有失业者当中,有40% 的待岗时间已经达到了六个月或以上,这一点令人感到“特别担心”。

  伯南克还称:“在经济增长趋于成熟的形势下,美联储将需在某种程度上开始紧缩货币政策以阻止通胀压力上升。虽然收购国债和机构债券的相关活动已经使得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规模大幅增长,但我们确信自己拥有在合适的时候紧缩货币政策立场的必要工具。”他表示:“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将继续以经济前景和金融市场状况的进展为依据,对其债券收购活动作出评估。”

  伯南克还指出,金融市场的状况已经有所改善,使得较大型公司重新具备了通过股票和债券进行融资的能力,但“与此相比,银行贷款活动继续萎缩,主要反映了贷款标准的紧缩和不确定的经济前景下的信贷需求疲软”。

  欧盟委员会证实已收到对谷歌的反垄断投诉

  欧盟委员会24日发表声明说,已经收到了相关企业对美国网络搜索引擎巨头谷歌公司的反垄断投诉,但尚未就此发起正式调查。

  声明说,欧盟委员会共收到了3份投诉,目前正在进行研究。收到投诉后,欧盟委员会按照正常程序已于本月早些时候通知了谷歌公司,要求其就相关指责作出回应,但暂未对谷歌启动正式的反垄断调查程序。

  欧盟委员会在声明中没有透露投诉企业和投诉内容,并且拒绝提供进一步信息。

  纽约金价三连阴

  纽约黄金期货价格周三收盘连续第三个交易日下跌,原因是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表示,该行可能会在必要时候采取措施来逐步撤回融通性的货币政策。

  当日早些时候,纽约黄金期货价格曾一度短暂上涨,原因是伯南克在向美国国会众议院下属金融服务委员会作证时称,美国经济目前正处于“初期的”复苏进程中,因此美联储仍旧需要将基准利率维持在较低水平来促进联邦政府刺激性计划到期以后的个人消费者和企业需求。

  纽约商业交易所4月份交割的黄金期货价格下跌6美元,收于每盎司1097.20美元,跌幅0.5%;此前,该合约价格曾一度上触每盎司1108.80美元。

  伯南克在周三作证时重申,萧条的就业市场和较低的通胀率将允许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在“更长时期内”把基准利率维持在0到0.25%的目标区间不变;他同时表示,除了上调联邦基金利率以外,美联储还确信自己拥有在合适的时候紧缩货币政策立场的其他必要工具。

  加拿大皇家银行资本市场部驻纽约的全球期货部门副总裁乔治·盖罗(George Gero)称:“美联储可能目前不会上调基准利率,但将以其他某种方式来升息。美联储拥有多种不同的工具,这促使投资者在买入黄金的问题上踌躇不决。”根据盖罗的预测,纽约黄金期货价格将在每盎司1025美元附近找到支撑,在每盎司1150美元附近遭遇阻力。

  洲际交易所(ICE)用于追踪美元兑欧元、日元、英镑、加元、瑞典克朗及瑞士法郎六种货币汇率的美元指数削减此前跌幅,但仍从周二的80.874点下跌至80.759点,从而提高了黄金期货作为另类投资对投资者而言的吸引力。

  与此同时,期银、期铜(58240,200.00,0.34%)和期铂价格周三收盘也均有所下滑。纽约商品交易所3月份交割的期银价格收盘上涨5美分,报每盎司15.94美元;3月份交割的期铜价格收盘上涨2美分,报每磅3.24美元(约合每千克7.14美元);4月份交割的期铂价格收盘下跌3美元,报每盎司1507.30美元;3月份交割的期钯价格收盘下跌11.3美元,报每盎司422.70美元。

  伯南克言论促纽约油价收盘上涨

  纽约原油期货价格周三收盘上涨,原因是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表示,美国经济目前正处于“初期的”复苏进程中,因此美联储仍旧需要将基准利率维持在较低水平来促进联邦政府刺激性计划到期以后的个人消费者和企业需求。

  当日,纽约原油期货价格最高上涨1.6%,原因是伯南克在向美国国会众议院下属金融服务委员会作证时称,私有行业对产品和服务的最终需求的增长将会推动经济回弹。美国能源部下属能源信息署(EIA)周三早些时候公布的报告显示,上周原油库存增加303万桶,至3.375亿桶,创下自去年11月份以来的最高水平,超出经济学家此前预期的增加190万桶。

  截至美国东部时间14:30(北京时间24日3:30)纽约商业交易所4月份交割的轻质原油期货价格上涨1.15美元,报收于每桶80.01美元,涨幅1.5%;此前该合约曾一度上涨1.27美元,至每桶80.13美元。今年截至目前为止,纽约油价已经上涨了0.8%。

  伦敦ICE欧洲期货交易所4月份交割的北海布伦特原油期货价格收盘上涨75美分,报每桶78美元,涨幅1%。

  能源信息署报告还显示,上周美国汽油库存减少89.5万桶,至2.312亿桶,跌幅0.4%,经济学家此前平均预期为增加60万桶;馏分油(包括柴油和取暖用油)库存减少59.1万桶,至1.527亿桶,经济学家此前平均预期为减少150万桶;炼油厂的产能利用率上升1.42个百分点,至 81.2%,创下自截至1月8日当周以来的最高水平,升幅超出经济学家预期的0.2%。

  美元兑欧元汇率周三下跌,截至美国东部时间2:36(北京时间25日3:36)为每欧元1.3527美元,从而提升了商品期货作为另类投资对于投资者的吸引力。与此同时,追踪19种商品期货价格变动的路透/Jefferies CRB指数上涨0.8%,至274.45点,本周以来第一次出现增长。在该指数所追踪的19种商品期货中,12种的价格有所上涨。

  在纽约商业交易所的其他交易中,2月份交割的RBOB汽油期货价格上涨3.33美分,报收于每加仑2.0989美元(约合每升0.55545美元),涨幅1.6%;2月份交割的取暖用油期货价格上涨0.098美分,报收于每加仑2.0421美元(约合每升0.5395美元),涨幅0.5%。

  欧股小幅上扬 银行股出现分化

  北京时间周四凌晨消息 欧洲股市周三小幅上扬,汇丰银行的上涨抵消了西班牙银行Santander与BBVA下跌的影响。泛欧道琼斯Stoxx 600指数上涨了0.2%,收报247.28点。该指数今年迄今仍下跌了2.6%。因美国消费者信心指数大幅下滑、德国商业景气报告令人失望以及英格兰银行行长Mervyn King的悲观评论,该指数在周二大幅下跌。

  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再次重申将维持利率在当前的超低水平不变,他认为希腊的债务问题将带来严重挑战。

  标准普尔周三维持希腊BBB+长期信贷评级以及A-2短期主权信贷评级不变,但警告可能将一个月内将评级调降一至两个等级。希腊政府目前正在实施削减财政赤字措施,但导致民众走上雅典街头进行抗议。

  希腊ASE综合指数周三上涨了0.2%,收报1926.81点。该指数在过去三个月里下跌了21%。在土耳其ISE100指数下跌了3.4%,收报49659.56点。投资者担心拘捕40多名军官将导致伊斯兰政府与军方之间的冲突升级。

  德国DAX指数上涨了0.2%,收报5615.51点;法国CAC-40指数上涨了0.2%,收报3715.68点。英国富时100指数上涨了0.5%,收报5342.92点,汇丰银行上涨了2.5%,该行将在下周一公布财报。

  西班牙贷款银行Santander与BBVA分别下跌了1.6%与1.7%。巴克莱资本分析师表示,“我们认为国内房地产业务的压力以及西班牙财政赤字问题将使两家银行的当前的溢价快速减小,我们将这两家银行的评级均调降至低配。”

  瑞士制药商Basilea Pharmaceutica上涨了9.1%,该公司表示已与日本同行安斯泰来制药株式会社(Astellas Pharma)进行合作,共同行销其抗真菌药物isavuconazole,该药物正在进行治疗致命性真菌感染的三期临床试验。

  Fresenius Medical Care上涨了4.3%,该公司将2009年每股分红提高了5%,至61欧分。这家透析护理公司净利润增长9%,至8.91亿美元。

  法国特种化工集团Rhodia上涨了4.6%。该公司预计2010年利润将出现增长。该公司第四季度扭亏为盈,实现利润2800万欧元并表示将恢复派息。

  荷兰化工集团DSM下跌了5.4%。因发生一笔资产减计开支,该公司第四季度转为净亏损6000万欧元,营收下降了1%,至20亿欧元。该公司去年同期盈利4200万欧元。该公司表示,“宏观经济前景仍具有不确定性,虽然大部分国家经济有复苏迹象,但各国家复苏不均衡。”(张俊)

杰米·戴蒙:幸运还是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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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摩根大通的首席执行官如何安然躲过全球金融风暴、几乎毫发无损地再次飞黄腾达

在当今金融界,比摩根大通的首席执行官杰米·戴蒙(Jamie Dimon)更受人尊敬的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这对一个伤痕累累、尚未摆脱金融动荡冲击的银行家而言可能算是不小的成就了。几十年来,戴蒙的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一直是华尔街最扣人心弦的传奇之一,对他而言,这次危机证明了他不仅仅是幸存者这么简单。戴蒙引起了美国总统的注意,因帮助美国逃脱了金融崩溃的厄运而获得了财政部的感激,并且还赢得了传奇投资大亨沃伦·巴菲特的尊重。
从身为花旗集团明确的接班人却最终遭到罢黜、到问鼎美国银行业最高权力宝座,戴蒙丰富多彩的职业生涯如编年史般栩栩如生地呈现在了《屹立不倒的最后一人:杰米·戴蒙和摩根大通的上升》(Last Man Standing: The Ascent of Jamie Dimon and JPMorgan Chase)一书中,作者是《纽约时报》特约编辑达夫·麦克唐纳。这本书以对戴蒙本人、其家人和深受其信赖的下属的采访为基础,是对这位53岁的银行家进行近距离描摹的书籍之一。
有可能令读者感到不快的是,麦克唐纳完全是按时间顺序来记述事件,这就意味着读者必须先费劲地看几章老黄历之后才能进入书名所暗示的情节。这一部分内容也颇为令人失望,因为有无数争议围绕着戴蒙过去18个月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他的金融行动迫使雷曼兄弟破产?他用诱骗的方式接管贝尔斯登是不是冷酷的机会主义作风?在这两个问题上,麦克唐纳的结论都是否定的。他描写了一段私下里的谈话,这段谈话显示戴蒙几乎能和贝尔斯登的交易完全撇清关系。这些之前从未被披露出来的谈话证明,在危机的风暴中心,戴蒙和监管者以及这家处境危急的投资银行的首席执行官谈判时施展了高超的技巧。
这本书对事件极为详细的描写为我们提供了了解“戴蒙主义” 的宝贵途径。这位摩根大通的首席执行官将几百名员工派到了贝尔斯登,以清楚地了解贝尔斯登所面临的困难,并且要求他们每3个小时就向他汇报最新情况。他同时要求董事会成员也每隔相同的时间向他汇报。当时,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一些朋友开始对这项交易提出质疑。但戴蒙力排众议,充分显示了一位谈判大师的超脱和冷静。巴菲特对作者麦克唐纳说:“我从没见他作出过任何出于情感冲动的决定。”
在讲述最新的事件之前,《屹立不倒的最后一人》用很长的篇幅记录了戴蒙的学校生活以及他在纽约一个上中产阶级家庭的成长经历,为我们提供了有关戴蒙的许多不为人知的小故事。据戴蒙的小学老师说,他在很早的时候就显露出了勃勃野心,这有时就反映在他不合作的态度上。麦克唐纳写道,他还显示出了“担当道德领袖的早慧特质”:他所就读的私立中学全都是男生,为了进行表演,全校唯一一名非洲裔美国男孩假装被赶出了教室,对此老师评论说:“60万人为解放奴隶牺牲了生命,而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回报。”戴蒙气呼呼地冲出教室以示抗议。
从文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位首席执行官“不遗余力追求细节”的著名嗜好以及暴躁易怒的个性。上世纪90年代,在花旗集团的前身——商业信贷公司(Commercial Credit),年轻的戴蒙就获得了鲁莽的“暴脾气”名声。他曾在开会的时候走到会议室书写白板前,将列在他认为是“障碍”的一位经理下面的所有名字都擦掉,把这些人的名字重新写在自己的名字下面。他的这位死敌不久就辞职了。
正如麦克唐纳自己也承认的那样,《屹立不倒的最后一人》和《华尔街日报》作者莫尼卡·兰利所著的另外一本有关花旗及其首席执行官的书《 打造花旗帝国:金融奇才魏尔传奇》(Sandy Weill, Tearing Downthe Walls)的有些内容是重合的。和之前的这本书一样,麦克唐纳的书也表明,魏尔和戴蒙在创建巨型金融中心银行的行动中同样都是“早期的充满热情的参与者”。这意味着戴蒙必须承担部分责难,因为他参与制造了一个“潜伏的灾难”。
麦克唐纳也清楚地表明了,摩根大通如今的优势地位不能完全归功于戴蒙的领导。显然,比尔·温特斯才是建议摩根大通摆脱80亿美元的结构性投资工具的战略大师,正是这种结构性投资工具使得花旗的巨额资本金灰飞烟灭(9月29日,温特斯在一系列的内部争斗中被排挤出了摩根大通)。麦克唐纳还指出,虽然戴蒙的境遇比竞争对手要好,但最初的时候他也错误地估计了危机的严重性。
麦克唐纳充分了解戴蒙对接班人的安排。在这本书的最后几页,作者预测说,资产管理部的前负责人贾斯·斯特利会成为戴蒙的接班人。戴蒙还不打算很快退休,但最近斯特利被提升为投资银行部的主管(取代了温特斯)便是他已被选定为最高职位继任者的信号。但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斯特利会发现这个最高职位是很难被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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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马拉·德霍瓦内西安(Mara Der Hovanesian)
翻译: 一鸣

华尔街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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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businessweekchina.com/article_p.php?BusinessweekID=1795&Colum=深度报道
是什么造成了市场重挫?错误的选择、贪欲——以及从不接受过去的教训

针对华尔街的危机,美国大量的评论都将之喻为飓风或百年一遇的洪水,这无形中暗示了此次灾难的不可预知和不可抗拒性——既然无法预知,也就无从谈起防范了!还是沃伦·巴菲特(Warren E. Buffett)一针见血。多年前,谈到公司肆无忌惮举债时,巴菲特指出(原话大概如此):“直到潮汐退去,你才知道谁在裸泳。”如今,潮汐正在退却,进入我们视野的那副图景谈何美丽。除了暗潮下不断浮出的裸泳者,我们的脑海中也再度浮现出那些愚蠢的主张和草率的选择——正是它们让我们陷入眼前的灾难。此般触目惊心的景象我们已经历多次。不过,就像飓风地带那些顽固的居民一样,我们往往很快就选择忘记刚刚过去的疾风暴雨,并劝说自己: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然而,我们为什么就不汲取显而易见的教训呢?答案是:轻松赚钱时代滋生的狂妄自大日久弥坚,一系列愚蠢的金融概念在过去30年中大行其道。
概念之一,就是不加区别的反监管思潮,它曾以基督徒举行帐篷复兴聚会(tent-revival)般的热情在华尔街传播。然而这种思潮中真正让人不解的是,很多自由市场的忠实信徒也认为,一旦他们陷入困境,联邦政府会解救他们。想想由纳税人背负的特别营救案已经有多少了吧:从保险巨头美国国际集团(AIG)到住房融资机构房利美(Fannie Mae)和房地美(Freddie Mac),还有此前美国财政部授意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对贝尔斯登(Bear Stearns)的收购。这不禁让人联想到房主的逻辑:住房所有者一边咆哮着要甩掉政府管制,一边又要求联邦政府担保洪灾保险——不管他的房子建得离墨西哥湾有多近。
其他一些现已耳熟能详的概念也推动着我们步入深渊:好年景中,是不需要太多防范的。还记得迈克尔·米尔肯(Michael Milken)吗?衍生品不需要监管,即使在没人懂它们的情况下。长期资本管理公司(LTCM)现在如何?还有,别担心,量算天才们已经开发出模型,可以消除极端风险。还有人记得安然(Enron)吗?
“现在,各家银行、布什政府、财政部长亨利·保尔森(Henry Paulson)和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Ben Bernanke)再次希望你把这些危机想象成洪水或飓风,”曾在克林顿政府担任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FTC)高级官员的迈克尔·格林伯格(Michael Greenberger)表示。由于支持对投资银行实施更积极的监管,他在上世纪90年代末期被拉下马,而推他下台的不仅有共和党的对手,还有自己的民主党同僚。格林伯格认为,大多数金融灾难并非不可控的自然力所为。“它们是可预见事件。”当然,可预见事件更加可能通过完善的规则和严格的执法来进行防范。

另类动物
埃尔弗雷德·卡恩(Alfred E. Kahn)作出了长远分析——很长远的分析。作为卡特政府的航空业主管,他在上世纪70年代末期放开了对航线和票价的管制,重塑了航空业格局(且不论结局好坏),并帮助激发了历时长远的经济解除管制时代。这位已从康乃尔大学(Cornell University)退休的经济学家和兼职顾问如今91岁高龄,但依旧思维敏锐,他回忆道,自由市场思潮一经解放,市场狂潮便立即汹涌而至。其中银行业也开始要求更多的自由。但卡恩表示,银行“是另类动物”,不同于卡特政府降低了管制的航空公司和卡车运输公司。“银行对宏观经济有直接的影响。对它们的监管与对那些提供商品和服务的行业的监管截然不同……我从未支持过以任何形式降低对银行业的管制。”
在里根时代,卡恩对不同行业做不同分析的谨慎做法被芝加哥大学(University of Chicago)包罗万象的反监管思潮所取代。由此带来的一个后果是:储蓄贷款(S&L)机构解禁,而怂恿者既包括国会中的民主党人,也包括共和党人,他们很多人都从这一解禁中得到了好处。(华尔街说客敞开荷包促成国会两党达成中立的手段自此也炉火纯青。)在贪心不足、甚至不乏欺诈的房地产交易中,成百上千家储蓄银行在上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最终倒闭。
早在2000年,著名的消费者律师、自从S&L灾难之后就代表住房抵押贷款借款人的威廉·布伦南(William J. Brennan)在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House Financial Services Committee)作证时就警告称,房地产金融可能以新的方式再次对我们造成威胁。几乎没有人听他的话。现任亚特兰大法律援助协会(Atlanta Legal Aid Society)住房辩护项目(Home Defense Program)主任布伦南表示,在每一波盲目的贷款潮背后,都潜伏着金融创新者,他们创造出新的机制去引诱那些愈加不合格的借款人。在上世纪80年代,通过兜售储蓄银行客户的高风险垃圾债券,迈克尔·米尔肯和他在Drexel Burnham Lambert投资银行(现已倒闭)的同事们加剧了S&L惨败。后来,贝尔斯登和即将倒闭的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之流发明了抵押贷款证券化,鼓励住房贷款机构发放非常不明智的贷款。“放贷的时候不考虑偿还能力,开始于S&L丑闻,”布伦南称。在80年代,借款人是肆无忌惮的购物中心开发商;在最近的热潮中,则是涉“市”不深、有时甚至很单纯的住房所有人。
华尔街把危险的次级抵押贷款转化为有毒的证券,而这些证券导致了数千亿美元的资产减记,并迫使一度非常强大的美林(Merrill Lynch)将自己作价卖给了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总部位于新泽西州泽西城的对冲基金Prisma Capital Partners风险管理主管伊曼纽尔·德曼(Emanuel Derman)表示,这轮动荡最令人惊心的方面之一,就是众银行各自在这场毒馐盛宴中的吞食程度。“这些家伙在自食其果,他们没有转嫁给客户。”
华尔街对危险的抵押担保证券和更加不透明的衍生品胃口庞大,这在很大程度上有如厨师并未完全搞懂每道菜的风险一样。如果有人留意过去的冒险,就会发现这一切是何其相似——那些巫师都声称自己深奥的模型神奇地消除了风险和不确定性。对冲基金长期资本管理公司(LTCM)没有想到俄罗斯会债务违约,而雷曼也显然没有想到全国的房价会同时恶化,进而导致一场全局瘫痪的信贷危机。
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4年里,长期资本管理公司依靠包括两个诺贝尔奖得主在内的研究团队开发的、本以为毫无瑕疵的电脑模型,赚取了超乎寻常的利润,并为此洋洋得意。但在1998年夏天,俄罗斯信贷崩溃,而这正是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没有纳入考虑的几个同时发生的全球危机之一。几个月里损失超过40亿美元,这家对冲基金接受了一项政府组织的营救行动,但它最终彻底失败了。
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University of Texas in Austin)公司法教授亨利·胡(Henry T. Hu)表示,金融领域的“火箭科学家”有一种忽略小概率灾难事件的天分。安然最聪明的那些家伙也把他们不愿面对的风险“假设”掉了。“这些模型……在正常情况下是有效的,但在真正关键的非常时期就不行了,”亨利·胡表示,“就像汽车的安全带,只在发生严重车祸的情况下失效。”
在LTCM倒闭之后,让外部人士感到慌张的一点就是该公司衍生品组合的规模和复杂性。克林顿政府的一些人呼吁对那些未受监管、私下交易的金融工具进行更多监管——它们的价值源自外汇、证券或其他资产的价格变动。时任美联储主席的艾伦·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以及克林顿政府的财政部长罗伯特·鲁宾(Robert E. Rubin,现任花旗集团董事兼高级顾问)却不同意对衍生品实行更严格的监管。格林斯潘认为,银行可以彼此监督,比监管机构更有效。这种观点最终证明是短视的。
尽管后来发生了我们所看到的事,但在一次专访中,格林斯潘并没有放弃这一主张。“以我的经验看,多数律师主张监管——限制某些活动,却不关心因此而失去的好处,”他表示,“问题是:你失去什么?在这个例子中,是一种用以减少系统性风险的、非常有价值的工具——信贷违约互换(CDS),这种衍生品乃是当前混乱局面的核心。你可以防止系统崩溃,并消除投机损失。但你也会极大地降低经济活力,并最终降低生活标准。”
格林斯潘补充道:“最老练的金融业者在风险管理方面的糟糕表现曾让我极度失望。不过,问题是:如果他们无法保护自己的资源,还有谁更懂行?”(怎么说呢,或许只有那些无需担心巨额奖金泡汤的监管者们,才不会被格老的赞誉冲昏了头吧。)
鲁宾也曾表示,他不反对监管衍生品的大原则,但他反对在上世纪90年代末提出的扩大CFTC权限的具体主张。“我一直很关注衍生品,”他说道。
时任CFTC交易和市场部主管的格林伯格回忆道,格林斯潘-鲁宾一派的反对非常强烈,而且是全局性的。“如果当时我们占了上风,(次贷证券化)一方就永远不会有起步之日;而这种乱象也就不会发生,”他说道,“那时将会有审计要求、资本充足率要求、透明度要求。再也没有阴影下的操作。贝尔斯登、雷曼、安然和AIG都会兴旺发展,并时时刻刻都在抱怨自己身上的监管限制。”现任马里兰大学(University of Maryland)法学教授的格林伯格补充道:“在一个蓬勃发展的经济中,人们很难信服这样的观点,即如果没有调整修正,像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这样的现象可能再次发生,而且规模更大,牵连更多。”如今,贝尔斯登、雷曼兄弟和美国国际集团的账目上有不计其数的古怪衍生品。要想弄明白它们的价值,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
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现象的另一个遗产就是“道德风险”:其他金融业者在某种程度上以为自己也会被视为“大到不能破产”,因而敢于去冒更大风险。当然,你可以认为房利美和房地美之所以越轨,部分原因是存在一个暗含的联邦安全网——事实证明,这个网现实存在。
对冲基金大亨、西尔斯公司(Sears Holdings)的控制者爱德华·兰伯特(Edward S. Lampert)担心的是另外一种可能。他表示,此轮联邦干预浪潮发出了一个与最初意图背道而驰的信号:政府官员正在因为更大范围的不稳定性而惶恐。“作为一个投资者,这是我(对两房拯救行动的)直觉反应,”他说,“它们完全摧毁了投资者对所有金融机构的信心。”
兰伯特担心,随着投资银行的倒闭和合并,由此而带来的行业整合将导致风险集中,并引发更多的救援行动。“剩下是花旗、摩根大通和美国银行,每家的资产都在2万亿美元以上,”他指出,“这将是3倍于两房的规模。如果它们出现问题,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它们大到不能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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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保罗·巴雷特(Paul M. Barrett),与罗伯特·伯纳(Robert Berner)、彼得·科伊(Peter Coy)、基思·爱普斯坦(Keith Epstein)、布赖恩·格罗(Brian Grow)和查德·特休恩(Chad Terhune)
翻译: 吴亚锋

大宗商品彰显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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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businessweekchina.com/article_p.php?BusinessweekID=2335&Colum=深度报道
它们可能是2010年里对冲通胀的聪明之选。而且,一些专家预计,石油、粮食和黄金将出现长期牛市

石油、黄金、玉米、小麦——大宗商品最吸引人的地方,或许就是它们看起来是如此有形。投资者知道,等到一天结束时,一桶石油可能会增值或贬值,但它绝不会破产。在大型金融机构随时可能倒闭的年代里,这一点实在太诱人了。
由于多数大宗商品以美元定价,因此,2010年可能是投资大宗商品的好年份。这是因为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Federal Reserve)已经将利率保持在接近于零的水平,并且大举增加货币供应量——有些专家认为,此举最终将导致美元贬值并刺激通胀。当美元的购买力下降时,大宗商品的相对价格将会上升。“通货膨胀通常始于政府印制了太多钞票,”大宗商品交易员维克多·斯波朗迪(Victor Sperandeo)表示,“美国在历史上从没印制过这么多钞票。当通胀来临时,我们将开始看到股价下跌、大宗商品价格上涨。”斯波朗迪还是大宗商品指数“标准普尔大宗商品趋势指数”(S&P CTI)的开发者。
经验显示,大宗商品更适合短期对冲暂时的通胀冲击,不太适合长期投资。“大宗商品价格具有周期性,”斯波朗迪表示,“玉米价格有涨有跌,它不会只涨不跌。如果从1930年开始,你的投资组合之中只有玉米,那你的年化收益率只有2%,低于股票的9%。”据此,斯波朗迪开发了S&P CTI指数,跟踪大宗商品期货的短期趋势,投资于过去7个月中呈上涨趋势的品种,做空那些呈下降趋势的品种。由于这种对冲能力,CTI在2008年市场崩溃期间上涨了17.7%。新的Direxion大宗商品趋势策略基金跟踪这一指数(如图)。
然而,一些基金经理表示,有一种情况可能带来长期的大宗商品牛市。“历史上,大宗商品价格往往每年下跌1%至2%,原因是我们的种植、采掘技术不断进步,”Wilmington多元经理房地产基金的联席基金经理塞缪尔·弗朗多夫(Samuel Fraundorf)表示,“不过,你必须同时考虑到全球人口持续增长、中国和印度等新兴国家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其速度快于我们以往见到的大宗商品价格自然下降的速度。这些国家对大宗商品需求若渴。”Wilmington基金投资于大宗商品、房地产股票和通胀保值债券。

供给短缺
需求增长之外,还有一个事实不容忽视:在最近的经济危机期间,难以获取资本,去开发各类基础设施,用于增加石油、矿石、农作物产量。双重因素作用下,一旦经济复苏,大宗商品将会出现供给短缺。主要的挑战在于找出哪里将出现短缺。“我们正在关注那些很难增加供给的大宗商品——石油、铜、铁矿石和煤炭,”Jordan机会基金的杰瑞·乔丹(Jerry Jordan)表示。该基金25%的资产投资于大宗商品,而这也是它在过去3年中的业绩超越99%同行的主要原因。
乔丹说,铜类股票最近上涨太多,现在估值偏高,但他依然非常青睐石油类股。他很看好海上石油钻探公司Transocean和Diamond Offshore Drilling。“在未来10年,如果你希望找到更多石油,你得依赖海上钻探,而相对于它们的资产价值而言,这些公司的股价低得不可思议,”他说,“Transocean的预期市盈率大约为7倍,目前股价大约为85美元。我想,等到油价升至最高点,它的股价将达到200美元。”
乔丹也认为农产品价格在2010年将会大幅上涨。“在美国以外,世界其他地方正在遭遇粮食供应短缺,”他表示,“农民对土地施肥不足,因为肥料价格已经上涨。但如果你不施肥的话,你的产量就不可能提高,然后还会下降。与此同时,新兴市场对肉类的需求正在上升,而耕地和水资源总量则正在减少。”
乔丹并没有买入农业类股,相反,其5%的仓位持有PowerShares DB Agriculture交易所交易基金(ETF)。该ETF持有直接跟踪小麦、玉米、大豆、糖、活牛和生猪价格的期货合约。“如果你想要涉足农业,纯粹做股票的手段很少,”他表示。这种期货导向型ETF正越来越受到投资者欢迎。
很多跟踪单个大宗商品(如石油或天然气)的ETF可能波动很大。它们也可能出现期货投资中特有的奇特定价问题。有鉴于此,Wilmington的弗朗多夫更加偏爱那些拥有多样化一篮子大宗商品期货的ETF。“我们曾研究过这些大宗商品篮子随时间变化的表现如何,发现它们能比单个大宗商品更加有效地对冲通货膨胀,”他说。当前,他的基金有33%的仓位持有PowerShares DB Commodity Index ETF——这是一支非常多元化的基金。

黄金为王
如果美元汇率真的大幅下跌,那么最好的投资可能是黄金。“与其他大宗商品不同,金价并不基于供需关系,”大宗商品交易员斯波朗迪说,“它们取决于人们抛弃纸币、持有硬通货的愿望。”他认为,短期内,在通胀上升之前,其他大宗商品的价格波动可能与股市相关联。当前,他看跌股市,因此他选择持有SPDR Gold Shares ETF(该基金直接持有金条),而不是投资于其他大宗商品。
黄金类股可能不会像金条一样安全,因为矿业企业面临特殊的地缘政治和财务风险。不过,正是对这种风险的担心,常常使得黄金类股弥足珍贵。“由于它们的地缘政治风险,包括Gold Fields、Harmony Gold Mining和AngloGold Ashanti在内的南非黄金类股目前在某种程度上依然被忽视,”First Eagle黄金基金的投资组合经理雷切尔·贝内普(Rachel Benepe)表示,“但南非有25%的失业率,矿业公司又是南非最大的雇主,该国冒不起伤害这些企业的风险。”
其他一些非主流大宗商品也会带来一些机会。棉花价格已经下跌多年,直到最近才随着油价一起回升。“棉花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聚酯,”全球大宗商品基金(World Commodity Fund)的基金经理吉姆·卢埃林(Jim Llewellyn)说道。“由于聚酯产自石油,随着油价上涨,它对棉花的竞争优势也在下降。”卢埃林在棉花类股最中意的是J.G. Boswell。他说:“这是全球最大的棉花种植商,也是经营效益最好的农业企业之一。”该公司在圣华金河谷的基地拥有常被忽视的重要资产——丰富的水资源。然而,其股票的流动性却不高,因为该公司的多数股权控制在博斯韦尔家族(Boswell Family)手中,而这个家族很少买卖手中的股票。
卢埃林还看好天然气,因为这不仅是一个能源题材,而且天然气也是生产化肥的主要原料。“我坚信,未来36个月中将出现化肥短缺,”他表示。他比较偏爱加拿大的天然气公司,例如Birchcliff Energy。至于投资者直接通过期货投资涉足这些波动较大的大宗商品,卢埃林认为,最好交给专业人士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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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刘易斯·布雷厄姆(Lewis Braham)
翻译: 吴亚锋

天然气业美景诱人,引众企业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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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低廉的价格以及新发现的大储量气田,天然气被美国多家企业采用,以取代原来的石油和煤炭

2009年年初,作为前进能源公司(Progress Energy)的首席执行官,劳埃德·耶茨需要做出一个决定:如何能让这家总部设在北卡罗来纳州罗利的电力公司遵从州政府出台的一项新法令。这是一项有关限制烟囱废气排放的法规,条款颇为苛刻严格。起初,耶茨想到了一个简便易行的方案:为设在北卡州苏坦市的一家老掉牙的燃煤电厂安装清污设备,不过公司得为此拿出3.3亿美元的安装费用。随后,他的注意力又转向了天然气,当时美国的天然气价格已经比2008年猛跌了2/3。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经济衰退使然。而另一个原因则是美国本土新发现了大量的天然气存储。此外还有一个有利因素:使用天然气的碳排放量只及煤炭的一半。鉴于美国的联邦立法机构正在酝酿有关应对气候变化的限制性法令,该法令可能要对污染物排放课以巨额罚金,因此天然气似乎成为一种安全可靠的能源选择。
在对这两种方案进行权衡之后,耶茨与公司董事会一致决定摒弃安装清污设备的方案,集中精力改造公司旗下的另一座燃煤电厂,代之以燃烧天然气。为此前进能源公司需要投入9亿美元。不过耶茨有自己的如意算盘:这样既可以达到州政府的法规要求,而且从长期来看也能给公司带来回报。他说:“这就好比要决定是否为一辆1952年生产的雪佛兰轿车加装催化式排气净化器一样,问题就在于你准备何时换辆新车。”
美国的天然气工业希望举国上下都能像耶茨这样做。2008年夏天,有关已近峰值的石油和天然气价格仍将长期看涨的传闻甚嚣尘上,令美国及大半个世界都处于一片恐惧之中。时至今日,一些分析师仍对石油供给忧心忡忡,而对天然气的担心则远未及此。近年来,美国天然气生产商借助技术创新在科罗拉多、俄克拉荷马、宾夕法尼亚和得克萨斯等州的地下页岩中发现了大量的天然气储藏。据科罗拉多矿产学院(Colorado School of Mines)2009年6月发表的一份报告披露,美国国内的天然气储量现已高达1800万亿立方英尺,这大致相当于3200亿桶石油,远远超过沙特阿拉伯2640亿桶的储量,而已探明的天然气储量中,1/3蕴藏在页岩中。
当然,天然气并不能完全等同于石油,也无法使美国摆脱能源短缺的困境。天然气除了用于家庭供暖和为车辆提供动力外,更多地是像煤炭一样用于发电。
不过,面对如此巨大的储量和陡降的价格,许多美国公司的领导人都不得不抓紧反思本公司的长期能源战略。电力公司都在盘算是否将现有的燃煤设施改造成以天然气为燃料。AT&T及联合包裹运输公司(UPS)等大型企业开始将其庞大的燃油货运车队改造成为天然气车队。就连一些利用可再生能源的企业也加入进来,它们一直试图从变幻莫测的风力和太阳能设备中发掘更多的电力,如今发现廉价的天然气可以助其维持稳定的产能。
天然气的美好前景是否会成为现实,目前尚无定论。能源专家、加州大学教授戴维·维克托说:“我们不知道前景是否真的一片光明,或只是停留在理论层面上。”天然气生产商们则表示,虽然天然气储量已达到前所未有的水平,但它们将天然气产品推向市场的过程中还面临着重重障碍。由于价格过低,许多厂家都关闭了开采气井,众多装配燃煤设备的电力公司始终不愿投资购买燃气设备。批评人士指出,开采天然气需要进行页岩层钻探,这一环节将消耗大量的水,从而危及周边地区居民的饮用水供应。怀疑论者则往事重提,指出在上世纪90年代末,天然气的价格也曾经跌得很惨,当时人们都以为它会一直保持低位,谁料想仅过了几年,天然气的价格却又反弹。
不过,这次对页岩层天然气的开采会与过去迥然不同。这是因为在上世纪90年代末,一家名为Mitchell能源开发公司的小企业发明了一项叫做“水力压裂”的新技术。在此之前,蕴藏在坚固页岩层中的天然气根本无法开采。Mitchell等公司琢磨出了一个办法,把水和某些化学物质注入岩层内,使其中的天然气分子得以释放出来。除这种技术外,最近还出现了另一项创新方法,即让采掘机在水平面上散开作业,这样采掘机开采天然气的界面就比原先大得多。在2007年初到2008年中的这一年多时间里,美国的天然气产量提高了14%,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人们在得克萨斯州开发了巴尼特(Barnett)页岩层带及其他一些新的天然气田。
页岩层天然气的大繁荣目前只是初露锋芒。2004年,Range资源公司的约翰·平克顿在阿巴拉契亚山脉的马塞勒斯(Marcellus)页岩挖掘了第一口页岩层开采井。马塞勒斯页岩层带蕴藏有一块横贯南北、绵延600英里的天然气田,占地6200万英亩。自那以后,平克顿从原来单枪匹马一人在匹兹堡打拼变成了雇有150名地质科学家、地球物理学家和工程师的大老板。他称,Range资源公司的天然气日产量已达到9000万立方英尺,是原先的3倍之多。他说:“我们预计2010年产量将翻上一番,而且过两年还要再增加一倍。”
在北卡州罗利市,前进能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耶茨也下定决心采用燃气设备,原因是州政府已要求该公司到2013年将二氧化硫年排放量削减一半,降至5万吨。改用天然气作为生产燃料后,该工厂的发电量将从原来燃煤时的397兆瓦陡增至950兆瓦,同时还将达到北卡州政府有关污染排放的大限:二氧化硫排放减少60%,氧化氮排放会减少95%,汞的排放将化减为零。
倘若美国联邦政府有朝一日也对碳排放实施限制,耶茨就需要考虑如何对属下的其他3家电厂进行升级换代。它们都是建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厂,而且清一色都以煤炭作为燃料。耶茨称,天然气将在公司规划中占据重要地位,“至于煤炭,因为成本因素,我们根本就不予考虑”。
还有一些电力公司也转向燃气设备,或者正在考虑这么做。例如,Tampa电力公司拿出了7.5亿美元,将旗下的加农火电站(Gannon Power Station)改造成为燃气电站。2009年4月份,蒙大拿州大瀑布城附近的海伍德电站(Highwood Generating Station)的开发商放弃了原有的火力发电方案,改用天然气作为一座新电厂的燃料。位于俄勒冈州波特兰市的通用电气公司也计划新建两座燃气电厂。
不过,美国绝大多数电力公司仍在作壁上观。鉴于近年来天然气价格一直动荡不定,高管们都不愿做出长期打算,因为如果他们锁定一个高出现价的价格,以为确保供应,而产品以后并未按预期上涨,那么他们就只有提高客户收费标准。政府监管当局对此是不会轻易买账的。美国电力行业的游说机构爱迪生电力协会(Edison Electric Institute)的发言人詹姆斯·欧文说:“如果你在供给协议中下错了赌注,而后又想捞回老本,那管理部门可不答应。”
耐人寻味的是,使用可再生能源发电的企业也愈发看好天然气。此前曾有人担心,由于天然气价格看跌,原本投向太阳能和风能等耗资较大的能源项目的资金会流向天然气项目,但事实证明这种担心纯属多余。那些电力公司如今都在两栖作业。由于天然气涡轮机能够毫厘不差地变更产能,可以与变化难测的太阳能和风力发电实现互补,结果会带来更加可靠稳定的能源供应。
佛罗里达电力和照明公司(Florida Power & Light)系美国最大的可再生能源企业,总部设在佛罗里达州的朱诺海滩。该公司正在兴建全美第二大太阳能电厂,厂址紧挨着一座已投产使用的燃气电厂。如此一来,一旦阴云蔽日,燃气电厂便可以保证电力供应的畅通稳定。位于大西洋沿岸的公共服务企业集团(Public Service Enterprise Group)同为一家大型电力公司,它也在同时利用天然气和可再生能源发电。集团首席执行官拉尔夫·伊佐说:“改换燃气涡轮机很简单,这些设备简直就是太阳能和风能设备的完美补充。”
通用电气公司也在为使用再生能源的企业研制一系列可以快速启动的燃气涡轮设备。位于堪萨斯州托皮卡的韦斯特能源公司(Westar Energy)投入3.2亿美元购买了4台这种燃气涡轮机,与该公司设于该地区的产能300兆瓦的风能设备配套使用。托皮卡地处多风地带,但风力有时会戛然而止,有时又会变得过于猛烈,出于安全需要,只要出现这两种情形,风力涡轮设备会自动关机,这时燃气涡轮就会派上用场,它能确保电力供应持续不断。早在2006年,韦斯特公司即许诺要安装燃气涡轮设备,当时天然气的价格是目前的两倍。公司副总裁格雷格·格林伍德说,如今随着价格走低,“天然气不仅能够提供稳定的电力,还能为我们带来额外的实惠”。
天然气在美国运输业也开始走俏。2009年3月份,AT&T宣布将拿出3.5亿美元,在今后10年内逐步淘汰现有的8000辆载货卡车,代之以燃气货车。这是AT&T2008年开始实施的替代性燃料车辆发展规划中的一部分,整个规划的总投入高达5.65亿美元。眼下,高昂的油价已使那些曾经的怀疑论者转变为天然气的拥趸。从2009年4月到7月,美国每加仑汽油的平均价格上涨了22%,达到2. 46美元,而车用压缩天然气的价格仅提高了6%,为 1.73美元左右。AT&T主管车队运营的副总裁杰尔姆·韦伯说:“天然气价格只上涨1美分,而你每年却要买进8000万加仑汽油,相比之下确实太不划算。” AT&T期望,那些新的燃气货车今后10年能让它少买多达4900万加仑的汽油。与此同时,另一家运输业巨头联合包裹运输公司也在2009年2月新购置了300辆以天然气为动力的货车,此前该公司已有800辆这种货车投入运营。
苦于天然气加气站数量不足,燃气车在美国的发展前景还很有限。据美国天然气动力汽车协会(Natural Gas Vehicles for America)披露,在美国国内现有的16.2万座加油站中,只有1100个站点可以为汽车添加天然气。不过,此类站点的数量正呈上升之势。由金融大亨布恩·皮肯斯投资的清洁能源公司(Clean Energy)位于加州悉尔海滩。该公司现在北美地区开设了184座加气站,并计划未来两年再添80个站点。犹他州的凯斯特天然气公司(Questar Gas)也已沿着该州I-15走廊地带新建了20座加气站,一年半内将再增加6座。
自然,这些天然气企业的首席执行官们都知道,相对于深藏地下的巨大天然气储量来说,所有这些行动都微不足道。为此,他们已在近两三个月里现身华盛顿,试图说服国会议员在一项有关气候变化的议案中增添相关条款,鼓励企业采用天然气。他们期待能通过这项立法来扩大市场对天然气的长期需求,以便在与煤炭和原油的较量中稳固自己的阵地。
无论他们能否成功,弃煤用气的行动似乎还将继续,至少是在这段时期内,天然气价格以及有关燃气政策会趋向有利。公共服务企业集团的拉尔夫·伊佐说:“我们装备燃气涡轮机的原因……就是公司眼下没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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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史蒂夫·莱文(Steve LeVine)和亚当·阿斯顿(Adam Aston)于纽约,与布赖恩·伯恩赛德(Brian Burnsed)于华盛顿
翻译: 张富贵

美国能从日本身上汲取什么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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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businessweekchina.com/article_p.php?BusinessweekID=1916&Colum=动态
通过研究20世纪90年代的日本政策,美国政府或可找到避免重蹈覆辙之路

自从2007 年8月美国金融危机爆发以来,政策制定者们一再给我们吃定心丸,向我们保证美国拥有睿智的头脑,不会重复日本在20世纪90年代所犯下的错误。当时日本金融体系的孱弱导致了长达数年的经济衰退。但是当被削弱的美国银行囤积现金而不放贷时,这样的谈论开始变得有点空洞无物。1月3至5日,美国经济学会在旧金山召开了年会,与会的几位大腕级经济学家表示,美国面临着陷入相同困境的危险。
华盛顿方面听到了来自旧金山的声音,即将入主白宫的奥巴马政府正在将重振经济定为重中之重。经济学家表示,奥巴马必须尽快制定金融体系修补战略,以使经济能够呈现正常恢复。其关键是要对比较健康的银行注入大量资本,同时关闭那些病入膏肓的银行。这样做将提振私人部门投资幸存银行的信心,以使这些银行能够有钱重新发放贷款。
学者们表示,来自日本的首要教训是良好的货币和财政政策对于经济恢复而言是必要的,但并不充分。政府还需要投入政治资本,从既得利益者(规模大但不健康因而需要关闭的银行的管理层、股东和债权人)着手,从而使金融体系能够重振雄风。这场战役必须从对每一家主要金融机构的账簿进行冷静的审计开始。“我们没有残忍地关闭银行,这是一个大问题,”哈佛大学肯尼斯·罗格表示。他曾在旧金山年会上发表了一篇论文称:“我们曾经谴责日本没有给本国金融机构坚定的爱,但是我们自己在这方面也是麻烦多多。”

商业利好
在解决方案中,至少货币和财政政策措施正在逐步到位。2008年12月份,美联储将其联邦基金利率下调到前所未有的最低点,仅为0到0.25%,同时通过赎买高达6000亿美元的抵押支持证券和机构债务开始了一项降低抵押利率的行动。美联储甚至动了一个日本曾经拒绝的念头:设定一个零利率以上的具体目标,人为地制造通货膨胀,以抵御可能造成灾难性后果的通货紧缩。1月6日披露的会议纪要显示,美联储在去年12月中旬召开的公开市场委员会会议上曾讨论过这一想法。
财政政策方面,当选总统奥巴马正在和国会磋商,以寻求在未来两年内减税并增加政府开支,金额总计约7750亿美元。这项一揽子计划中的商业利好包括一个所谓的额外折旧率,这一措施允许盈利公司能够更快地冲销投资。另一项引人注目的动议则是对雇佣新工人的公司发放一年期税收信用。奥巴马团队正在豪赌一项3000亿美元的一揽子针对性减税计划,以为持续的经济复苏创造条件。美国财政保守主义者对巨额赤字表示担忧,但来自日本的一个教训是,不彻底的复苏措施会导致长达数年低于标准的增长,这将使赤字进一步增加。
在稳定金融体系方面,美国看起来正在步日本之后尘,只不过速度更快,这是非常恐怖的。
尽管日本的危机肇始于1990年开始的房地产价格下跌,但直到1997年金融问题才变得尖锐起来。1998年,政府对银行注资,但并不充分。1999年,政府加大了力度:政府对银行注入更多资本,并开始收购其贷款,同时日本银行将隔夜利率降低到了接近于零的水平。2001年,政府开始试图改善银行借款人的资金状况。这一过程伴随了很多赤字开支,其中包括连接人烟稀少岛屿的原有桥梁。
直到2002年认真重组银行时,日本才开始采取全面行动。任命改革型经济学家竹中平藏(Heizo Takenaka)领导政府的金融改革努力是个转折点。所谓的“竹中平藏计划”强化了对银行的审计,迫使其注销坏账并增加资本。较弱的银行被并入较强的银行。
在旧金山会议上,芝加哥大学布斯商学院教授安尼尔·卡什雅普(Anil Kashyap)和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及东京经济研究中心的星岳雄(Takeo Hoshi)教授提交了一份引起广泛关注的论文,阐述了日本的轨迹。
卡什雅普说,在对房利美、房地美、美国国际集团、花旗集团和其他机构实施一系列的紧急救援之后,美国正在坏的方面效仿日本。“市场主义者总是想拯救每一个人,但是你不可能让社会承担所有损失,”他在1月6日接受采访时表示。政府让雷曼兄弟破产是一个巨大的失误,这一观点已为人们所普遍接受。但是卡什雅普强调:“我并不认为即使你拯救了雷曼,其他大型银行机构就不会倒闭。”他说,更大的错误在于采取特别的、前后矛盾的政策,这让私人部门困惑于对哪些机构进行投资是安全的,因而不愿意进行投资。

新一轮违约
日本专家注意到了美国的艰难时刻。“如果你必须从日本汲取教训的话,你不得不了解要复苏需要很长的时间,” 神原英资(Eisuke Sakakibara)表示。他过去曾是日本财务省高级官员,现为早稻田大学教授。汇丰证券东京分公司首席经济学家白石诚司(Seiji Shiraishi)补充说:“(美国)当局的反应很快,但我不是很确定这些反应的前瞻性如何。我认为未来几年情况将更为严重。”
来自日本的教训以及美国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储蓄和贷款崩溃经验表明,改善危机的最大希望在于使金融正常发挥作用。考虑到未来两年内将要发生的对家庭抵押贷款、商业房地产贷款以及信用卡的新一轮违约,这无疑是一个离谱的要求。
据日本经验判断,即使更强大的银行也将需要更多的巨额资本注入,以弥补将要遭受的损失。美国将不得不替实力较弱的银行承担义务,逐步将其贷款组合以亏本价出售给纳税人。政府也可能将不得不重组一些非金融公司,例如汽车制造商和零售商。
所有这一切都将付出高昂的代价,且有政治风险。至于其他方面,日本经验表明需要为由于关闭经营不善的公司而失业的人们提供一个完善的保障网络。虽然奥巴马的刺激计划看起来很庞大,但它很可能只是一笔预付定金。美国的行动比日本快得多,这部分是由于其危机发生得更快也更深刻。至于美国是否也能够更快地走出危机,这仍然有待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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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彼得·科伊(Peter Coy),与伊恩·罗利(Ian Rowley)于东京、简·沙辛(Jane Sasseen)于华盛顿
翻译: 田乐乐

高盛公司:逆境中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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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businessweekchina.com/article_p.php?BusinessweekID=2152&Colum=动态
这家投资银行能如此春风得意,不仅源于它的深谋远虑和明智之举,还有赖于幸运之神的眷顾。如今,在经济缓慢复苏的过程中,该公司却收益颇丰,这一点实属罕见

随着经济前景趋好以及银行股高涨,疲软的市场略微恢复了一些生机。如果说有哪家公司在这个过程中乘运而上的话,那就非高盛公司(Goldman Sachs)莫属了。自今年3月份以来,这家银行业巨头的股价几乎翻了一倍,市值则增加了350亿美元。
但是不要认为高盛公司的走红就意味着初现生机的经济增长能迅即迎来枝繁叶茂的大丰收。正如许多经济学家所预测的那样,联邦政府扶持银行的计划未能顺利执行,而经济复苏的步伐又相当缓慢,在这种情形下,高盛公司却能坐拥丰厚的利润,这实在令人惊讶。冬青基金(Wintergreen fund)经理戴维·温特斯是高盛公司的一名股东,他说:这家银行“正蓄势以待准备在这个自雷曼兄弟垮掉后出现的新世界里大展拳脚”。
高盛公司之所以能够占据这个制高点,凭借的不仅是其深谋远虑的研究和精明的举措,还有相当程度的好运气。现在的问题是首席执行官劳尔德·贝兰克梵是否可以将此势头保持下去。
高盛公司日子究竟有多美?想像一下,这就好比在一场百年不遇的洪灾中,整个城镇只有你的木场幸免于难。如今,当客户们手持可怜巴巴的一点政府救济资金翘首以待的时候,你却可以随意定价。这正是高盛公司目前的境况。由于它预测到次贷危机将要来临,提前做空住房市场,从而免受金融危机的冲击,无可争议地成为全球最牛的债券运营商。它可以毫无妨碍地标高其存量债券。
但是高盛公司也并非一帆风顺。去年9月份,当市场处于极度恐慌中时,投资者和监管者开始质疑高盛公司及其竞争对手摩根士丹利公司(Morgan Stanley)能否生存下去。他们认为高盛公司如果能成为一家吸纳存款的商业银行,那会比成为一家依靠市场变化生存而不计后果的投资银行安全得多。随着其股价的直线下跌,高盛公司从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所辖的一家投资银行改换门庭,成为美联储所属的一家银行控股公司。投资者们以为高盛公司会购买一家大型零售银行来吸纳存款。他们还认为美联储更加严格的监管将会有效阻止高盛公司的交易员们贸然行事。于是,该公司一度一蹶不振的股价迅速回升。
在这之后一切如常。今年春天,由于政府向市场注入了大量的资金,恐慌情绪逐渐平息。随后,高盛公司发现它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持其过去的经营模式。随着今年第一季度营业收入的上涨,员工的报酬也随之增加,人们纷纷猜测高盛公司将会在今年分派巨额红利。它迄今为止尚未收购一家零售银行,并且也没有做此打算。有这个必要吗?由于经济已逐渐走出低谷,高盛公司借机于今年4月份出售了58亿美元的股票和21亿美元的债券,这说明它无需转型成为普通的商业银行。
  
风险更大的业务
未来不需依赖存款,摆脱这一阴影之后,高盛公司的交易员们在运用公司的资金时比以往更为冒险。高盛公司所谓的“风险价值”(value-at-risk)是衡量该公司当日亏损额度的指标,这一指标在今年第一季度提高到创纪录的22%。高企的指标也招来外界更多的质疑,人们认为高盛公司近几个月不断膨胀的利润更应归功于它的豪赌,而不是来源于新推出的稳健型交易。今年4月份,竞争对手摩根士丹利公司的首席财务官科尔姆·凯莱赫在向分析师们通报情况时,暗指高盛公司热衷于冒险,他说:“我们没有看到……别人已经发现或是还未发现的那些机会。”
然而高盛公司一边在悄无声息地押注豪赌,一边则大张旗鼓地造势以恢复投资者和监管者的信心。该公司剥离了大量的问题资产,包括企业不良贷款以及商业不动产债券。而该公司未出售的大部分资产都体现在账面价值上,让投资者确信该公司没有隐瞒巨额亏损。
简而言之,迄今为止,这家银行审时度势,对某些业务操作大胆冒险,而对另一些业务则谨慎从事,从而安然避开了金融风暴的袭击,公司因此收益颇丰。Keefe, Bruyette & Woods公司的分析师罗伯特·李说:“这才是企业的经营之道,你要作一个机会主义者,但你还必须保持谨慎的态度。”
如今高盛公司占据着非比寻常的有利地位,正从经济缓慢复苏的过程中获利。经济疲软使竞争对手多处于弱势地位,高盛公司因而能够获取巨额的债券交易利润。巴克莱资本公司的分析师罗杰·弗里曼说,“基于这个原因,对高盛公司来说,如果美国的经济援助计划未能奏效,竞争对手们仍然深受坏账所累,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那些苟延残喘的银行根本不足以对其构成威胁。
当然,最终竞争对手将会卷土重来,提供更具竞争力的债券价格,并分割走高盛公司的一些市场份额。它们还会迅速效仿高盛公司大胆冒险的交易风格,直接威胁其利润的获取。
即使这些情况不会马上发生,潜在的风险隐患也不容忽视。高盛公司的交易员们可能会由于过于自负,而使自己错失良机。这曾有过前车之鉴。1998年,高盛公司还陶醉在以往的成功当中,正在紧锣密鼓准备上市之时,巨额交易损失扑面而来,首发时间被迫推迟。高盛公司董事总经理卢卡斯·范普拉克认为,问题并不在于过分自信。他说:“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想当然,现在让我们困扰的是,公司里萎靡不振的员工比比皆是,信心严重不足。”
如果高盛公司始终坚持这种思维方式的话,它将会成为一个奇迹:在经济缓慢回暖的过程中,不仅能够生存下来,而且还会兴旺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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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戴维·亨利(David Henry)
翻译: 夏芳

世界上最让人敬畏的银行家

http://www.gemag.com.cn/gemag/new/Article_content.asp?d_id=1233
本刊记者 张亮 [2006-6-5 11:03:14]
 强硬、不知疲倦、极度好胜,早年的华尔街神童能否重振摩根与洛克菲勒们缔造的金融帝国?杰米·戴蒙对本刊讲述他的摩根大通振兴计划、他的花旗恩怨,以及他死前最后一秒的想法
强硬、不知疲倦、极度好胜,早年的华尔街神童能否重振摩根与洛克菲勒们缔造的金融帝国?杰米·戴蒙对本刊讲述他的摩根大通振兴计划、他的花旗恩怨,以及他死前最后一秒的想法

杰米·戴蒙似乎符合人们对“华尔街大亨”这一形象的全部想象。

他称得上英俊,身材瘦高,但结实。和华尔街上的不少人一样,他热爱数字。他能精确回忆起15年前的一桩与自己无关的并购中买卖双方的市值,而他热衷的智力游戏是:用大量时间阅读财务报表。这给他以巨大的成就感:账目中隐藏的秘密,或通往削减成本的宝藏,或成为收购竞争对手的契机。事实上,只依靠这两种手段——无止境的控制成本,不失时机收购——他就成就了两个金融帝国。当然,这并非纯粹的智力游戏,还需要行动上的高度节制、自律与竞争性。他像机器一样运转:连续20年,每天5点半起床,在阅读《华尔街日报》、《金融时报》和《纽约时报》中开始一天。而那些阻碍他的人,比如,一个在他决定裁员时前来劝阻的女性国会议员,有着同样的遭遇:被不留情面地斥责。

如果说这个美国第三大银行摩根大通的CEO有什么超越人们的想象,那就是他的命运。

他曾是华尔街上最幸运的人。哈佛商学院毕业后,作为桑迪·威尔的助手,戴蒙参与了一场长达12年、注定成为金融史上重要篇章的大冒险:借助一连串收购,他们将偏居于巴尔的摩的商业信贷公司变成了全球最大的金融机构花旗集团。43岁出任花旗总裁时,戴蒙已被理所当然地视为了这一金融巨兽未来的主人。

然后,他失去了这一切。

因与威尔失睦,戴蒙被突然解职。这直接导致了花旗集团的市值在两周内损失110亿美元。一年半之后,这个全美最著名的待业者再度震动市场:邀请他出任CEO的美一银行,短期内增长了70亿美元市值。不过,他所面临的,仍是一个被喻为“即使大力神也做不到”的高难度扭亏挑战,接踵而来的9·11、安然案、经济衰落则让其难度倍增。

仅用一年时间,年亏损5.1亿美元的美一银行赢利26亿,并实现连续14个季度利润增长。而在外界普遍猜测其何时重新开始自己最擅长的收购游戏时,戴蒙选择了耐心等待:为让银行做好充分准备,他甘愿承担“缺乏战略眼光”、“只会削减成本但不能带领公司成长”一类的质疑。直到2004年初,他最终宣布了与摩根大通的合并。

命运之轮似乎为戴蒙特制了角色:入主摩根父子与洛克菲勒缔造的传奇大屋,正是挑战花旗集团的最佳位置——他将开始华尔街上的王子复仇记?

“我从未听到过任何人叫我‘复仇者’。我想,如果你把生命用于复仇,那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戴蒙对《环球企业家》说:“看看亚布拉罕·林肯,看看纳尔逊·曼德拉,在监狱里待了20多年后他还保持了当年的信念和高尚。看他们的经历,你就知道不必太在意自己。”



TOUGH GUY

4月26日傍晚,北京东方君悦酒店地下二层,狭长的宴会厅就像一个巨大的鱼缸。这是摩根大通中国证券论坛的欢迎酒会。

昏暗的灯光裹挟着并不应景的《男儿当自强》音乐,让两侧不停扭动身体的舞者融化在一种喧嚣的孤独之中。带有一种专属于酒会的旁若无事,来自世界各地的数百名投资者、分析师们漫无目的的游走着。他们举着酒杯,随机聚拢成一个个群落,偶尔变换组合。

杰米·戴蒙安静地走了进来,走到临时搭设好的麦克风后,虽然他的蓝灰色眼珠在灯光下难于辨认,但那标志性的纽约昆斯口音一如以往:“为了让你们能尽快回去喝酒,我只说五点”。

“第一,欢迎来自25个国家的1200人,你们的到来证明了中国对世界有多重要。第二,我不是来谈中国的增长的,你们都了解这些年来正发生的神奇变化,我不必重复。第三,最近我在布鲁塞尔,听到很多政治家谈税务、法律、指令、把欧盟整合起来,这些听起来真难,有时让人绝望。但如果想想从二战以来他们就共同市场所做的,进步已经非常巨大。所以有时候我们在短期内感受的,可能与我们在长期内能做到的非常不同。第四,你们都在说今天的中国的经济增长,9%、10%、8%,我不想说这是否让人担心。人们总在说让人担心的事情,也总为发生的坏事震惊。我经常说,阿根廷在几年前也很困难,现在是我见过的第三次石油危机,1997年时我们还遇到过亚洲金融危机……坏事还会发生,对中国来说很重要的是,学会如何应对下一次全球危机。而对我们所有人来说,未来依然很乐观。最后一点,我们看那些出现问题的国家,问题通常围绕于金融系统。金融体系通常最终成为一个国家监控者、资本的分配和管理系统。如果你适当地运作资本,你就能度过艰难时期,否则就很难。我想提醒,比起内部的资本,外部资本只是很小一部分。所以资本市场应该把国家内部资金良好分配。”

简洁、直奔问题核心、富有洞见和乐观,仅用两分钟时间,他就把“鱼缸”变成一场演唱会。几乎每走五步,就有人过去与他握手、自我介绍、寒暄一番。只有三百米的廊道,他用了近30分钟时间走出去。

对于熟悉戴蒙的人,这样的场面并不陌生。过去几年中,他曾展示过多种鼓舞听众的手段。有时是彻底的呐喊:“我怎么看待我们的对手?我恨他们!我希望他们受伤!”有时是挑逗性的鼓励:“赢,与你的父母、智商、在哪里读书无关。它只取决于一件事:你有多想赢!”当他对客户服务质量不满时,他曾发出一连串的反问:“有多少人认为我们缓慢而官僚?谁在为消除官僚主义负责?我们都懂得什么是好的客户服务,是吧?”而当一些部门失落,他也会予以高度肯定:“零售银行不是勉强留在这里,你们是极大的资产。”

如果你就此认为,这是一个让所有员工开心的老板,则大错特错。戴蒙在华尔街上的声望,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他的强硬:作为一个不愿对任何细节妥协的管理者,他近乎粗鲁地插手每一件工作,对所有事情发表意见。在前任CFO的告别聚会上,他在对对方工作表示感谢后,非常直白的表示:“如果你为德州商业银行掏了一块钱,你就浪费了一块钱!”他的属下曾在休假归来后发现,自己离开前布置的工作已被改的面目全非。而在他出差时,他会给所有中高层的办公室拨打电话,检查对方是否趁其不在去打高尔夫。当他听到一些荒诞的建议,表达不满的方式是:“这是我听过的最蠢的事!”如果被否定者不敢在事后与其进一步沟通、改正,将从此失去戴蒙对其的尊敬。而那些表现不佳的中层,则会被无情质问:“你怎么能如此无知的开展业务?”,或“是你自己的手下说你不合格,不是我!”——他喜欢亲自询问销售代理或支行经理:你怎么看你自己的上级?

但这并不意味着,戴蒙是个“门内的野蛮人”。他的作为,实则来源于这样一种观念:在高度竞争的华尔街,让自己扮演猎人而非猎物的唯一方法,是永远有一张稳健的资产负债表。而其近乎偏执的努力,不过是在追求一些最基础的管理结果:纪律和效率。在大型金融机构——美一银行曾有71000名员工,而合并后的摩根大通有近170000人——只有永不停顿的压力传递,才能在细节上不至失控。

关于戴蒙对成本的控制,在华尔街上流传着或真或假的诸多传说。一个真实的故事是:初到美一银行时,他发现有人正在更换壁纸。他迅速叫停了工人们,并把那面一半深色、一半浅色的墙留在那里,作为一个信号:过去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的老板不希望多花一分钱在不必要的奢侈上。

而在摩根大通,他要求六个利润中心每个月提交一份50页的数据簿:上面既有总收入中管理支出的比重,也有每款产品的销售情况,甚至还有每名员工的黑莓手机账单。他会在阅读与比较中寻找改善成本的方式:比如将海外分支机构的驻外员工替换为当地员工,就让每个位置节省了超过10万美元。

不可避免的,这种战略上高度保守,执行上极度活跃的风格,为其赢得了“成本杀手”之名,甚至,不乏有人称,戴蒙“只会削减成本,却不能带领公司成长”。但他无意因此改变自己的工作原则:“我宁肯拥有一流的执行、二流的战略,也不要好的想法与平庸的执行。”他并不认为增长是好的战略带来的,而应由解决1000个小问题积累而成。

即使这样一个铁腕领袖,同样会遇到变革的阻力。

总有人在他下达命令时前来反抗,用“这是小事,不必为之付出精力”一类的理由劝其放弃。“在大公司人们很容易糊弄你,很多人在这方面有几十年的经验。”戴蒙称,他通常告诉对方:“这就是通往地狱之路。”

的确,对于熟悉大企业生存法则的人来说,“混日子”并不困难。而戴蒙推动他们的方式就是:确定原则后,一次又一次照章办事,直到证明他不是在开玩笑。

2004年夏天,戴蒙发现消费者抵押贷款部门因为没有雇用自己的投行部门办理组合贷款,流失了数百万美元费用。他要求两个部门一起坐下来,找到合作的方式。一段时间过去,这一会议从未召开,消费者抵押贷款部门的负责人并无动力这么做,并认为这件事一定会不了了之。

在知悉进展后,戴蒙直接询问对方:“你的会议跑哪儿去了?”并要求在两天内给出答案。

“我知道一两年以前,我经常大吼大叫。现在慢慢但稳定的减少”,戴蒙说。他身边的人也的确察觉到他的变化。自1987年起几乎一直与戴蒙合作的查理·沙夫说:“比起1998年,他没那么暴躁了”。而自1986年就认识他的罗伯特·里普表示:“他现在更倾向于问别人对于事情的看法。这是我以前看不到的。”

变化的另一部分,是他在加强授权意识。这同样需要一个过程,至今,他仍会自己拨入一些电话会议,安静倾听,直到突然说出一些建议或鼓励,才让此前并不知觉的员工吓了一跳。

这种在美国商界极少见的执行力,让他在公司内外赢得了尊敬。摩根大通董事、霍尼威尔前CEO、《执行》一书作者之一拉里·博西迪说:“我根本不需要探照灯,他就是我在金融服务业见过的最棒的。”而其前任威廉·哈里森则做出这样一种极为自信的论断:“他会证明他是金融业历史上最杰出的CEO之一。”

而在资本市场上,即使在重整美一银行最艰难的时期,他仍享受着所谓的“杰米溢价”:投资者们愿意为他的公司多付出10%到40%的价格。一些美国最好的投资者已经下注于摩根大通,比如连续15年打败标准普尔指数的Legg Mason信托的负责人比尔·米勒。

“大银行不是高增长机器”,米勒说,“运转大型银行的关键是保持高效:在有优势的地方有效竞争,以及有效分配资本。杰米早已证明他能做的很好。”



整饬“摩根大屋”

在证明自己是“金融业历史上最杰出的CEO之一”之前,戴蒙至少可以证明,他正是当前摩根大通最需要的那个人。

这家有着超过150年历史,数次拯救金本位和纽约股市,并扶植了通用电气、通用汽车、杜邦等大型企业的传奇银行,在过去十五年间表现得沉闷而被动。2000年,它与大通曼哈顿银行合并,可表现未如预期:为网络科技设立的风险投资基金生不逢时,与安然、世界通信等财务造假公司的合作则为其带来数额巨大的罚款。

而这还只是一系列复杂合并中的一环:现在的摩根大通,由J.P.摩根、化学银行、德州商业、Manufacturers Hanover、Hambrecht & Quist、Beacon Group等诸多整合不完善的公司组成。这些收购所带来的共同结果,是每次交易发生时,竞争对手都趁其立足未稳抢夺客户。

连续收购后,有效控制成本变成一大难题:分析师统计,摩根大通为每名员工花的费用达2.83万美元,比其他对手要多一倍。其在纽约总部的员工,每周工作时间仅为35小时,少于其他竞争对手的40小时。

将摩根大通与美一做一下比较,就可以知道两家银行在效率上有多大差别:每个大通分支网点的内勤人员为5名,成本是75万,而美一的网点里只有2名内勤人员和25万成本。不仅如此,摩根大通的地方性银行经理的收入为200万美元,相当于美一银行同样工作者的5倍收入。其人力资源总监收入更比美一的同行高500万美元。

当戴蒙告诉摩根大通的员工:你们的薪水太高了,他所得到的答案是:人们早就知道这点。随后,多数人接受了减薪的决定。

“戴蒙不是一个去外面拿单子的老板,他擅长在内部进行整顿,实际上我们真的需要整顿”,一位摩根大通中国区高层表示,戴蒙的魅力已经让内部信服,而多年来一直波澜不惊的股价也随着他的到来逐步提振,这让每年获得大量股票的中高层振奋。

进入摩根大通后的第一天,戴蒙已经开始全面体现其风格:他把办公室里的鲜花取消,关掉了十五个员工健身中心,收回了发给员工并全额报销的手机和呼机,让他们使用自己的手机并申请业务相关的报销。他还缩小了电子邮箱,把空间限制在100兆。甚至有传闻说:他把职员咖啡厅里的肉量减少了25%,而到了夜里,他则会去拷问公司的司机,是否有人违背公司的规则,在不必要的时候乘坐了公司的轿车——虽然后两个传闻并不属实,但戴蒙承认:员工间重复类似的故事带来恐惧,会帮助他管理。

同时进行的,是对IT系统的整合。2002年,摩根大通将其IT系统以7年50亿美元的价格外包给了IBM。但戴蒙的到来迅速终止了这一合作:他坚信,IT是银行效率的基石,这一工作只有内部人才能尽心尽力完成。

自己掌控命运的代价是:摩根大通要把自1980年代遗留下来的众多软件、系统、数据重新整合。但良性的结果已经呈现出来:这不仅节省了2000名后勤人员,新的IT系统还能帮助销售人员获悉谁拥有银行的账户但没有信用卡,或相反的信息。2005年里,在其零售网点里开户的信用卡账户增加了55%。

真正艰难的工作是人事层面的。外界曾担心,戴蒙缺乏耐心的行事风格,可能与来自摩根大通的CEO威廉·哈里森产生冲突。一度,人们也的确看到了原摩根大通的高层出走:两个副董事长兼董事唐·雷登和大卫·考特尔,及CFO迪娜·杜伯隆、抵押业务负责人史蒂芬·罗泰拉陆续离开。

但戴蒙依然得到了威廉·哈里森的支持:“他应该用自己舒服的方式管理公司,从他信任的人担任要职开始。”哈里森还提前肽杲獵EO的职位让予戴蒙。

拥有充分开火权的戴蒙,不会让摩根大通继续停留在“消化不良”的阶段。他利用任何机会把需要产生协同效应的业务捏合为一体。

在一次会议上,摩根大通商业银行的负责人托德·迈克林对戴蒙抱怨:投资银行的人控制着数百个年销售收入5亿到20亿美元的中型公司,以“潜在用户”为理由,不让商业银行部门的人与对方接触。戴蒙放下手上的所有事,冲到投行部,冲锋枪一样发射出一系列问题:“你们在拜访这些公司吗?有多频繁?你们和他们做了多少生意?”在一片唉声叹气中,这些客户被重新分配了。

此后,他还要求两个部门负责人坐到一起,找出一个利益共享的方案:商业银行可以从相关的收购兼并、债务或资产交易中获得25%到50%的酬金。2005年,其投资银行在为中型公司的服务中得到了5亿美元收入,是2年前的2倍。

他甚至为多年前遗漏的功课补缺:摩根银行与大通银行的交易已结束5年,但大通家庭金融业务仍孤立运转。作为全美最大的购房贷款方,它在按揭贷款交易上做的并不好。在新公司的管理下,2005年,摩根大通证券化及出售的大通家庭金融的购房贷款达到290亿美元,几乎是一年前的50亿美元的6倍。

推动交叉销售的方式是:保持公平,增加奖励。一改以往固定的薪酬体制。那些业绩好的支行经理可以得到以往4到8倍的奖金。而在推销信用卡、按揭贷款等产品方面表现突出的销售人员,更有人获得了最高14.5万奖金。但那些表现糟糕者,只能打包回家。



大冒险

今天戴蒙所展现的一切技巧,都让人们想起另一个人:不久前刚刚卸任的花旗集团董事长桑迪·威尔。

在其退休时,人们已经可以断言,威尔是过去50年间真正的金融巨人:作为一个犹太人,1960年他以3万美元起家,在40年后缔造全球最大的金融机构。其中的雄心与自我驱动力均非“天才”一词可以概括。这就是戴蒙的导师。

戴蒙家族系属希腊裔,自其祖父一代,就开始证券交易工作。而其父亲西奥多·戴蒙,因所在的老牌证券公司希尔森被威尔收购,而与之结缘。几年后,读大学的杰米·戴蒙就威尔收购希尔森之事进行案例分析,而这篇论文得到了威尔的赏识。

“好文章!我能把它发给别人吗?”

“当然!我能得到一份暑假工作吗?”

及至戴蒙MBA毕业,威尔已成为美国运通集团总裁。需要一名助手的他,以“开心”为理由让戴蒙拒绝了来自高盛和摩根士丹利的工作机会。但在1985年,因公司政治,威尔被美国运通扫地出门。他与时年29岁的戴蒙和一名秘书,三人在西格拉姆大厦的办公室里阅读公司报表,寻找收购机会,等待业内打来的猎头电话——但除了威尔的太太,几乎无人搅扰他们。

每天清晨,戴蒙要在威尔抽起雪茄前起床,把当天重要报纸里的重要信息读过一遍,向对方汇报总结。威尔是一个对信息有极佳直觉的人,有时他做决定的速度让不熟悉他的人感觉他未曾思考。戴蒙同样是一个头脑如激光般敏锐的人,刚到哈佛商学院,他就在课堂上与教授辩论,并让对方承认了错误。知者称,威尔、戴蒙有着同样的天赋:“数字对他说话”。这让两个人迅速成为默契的搭档,一次,威尔对媒体说:“我有一个儿子,他有一个父亲,我们不是相互利用,我们之间是真挚的爱。”

1986年,因缘际会,威尔获得了收购远在巴尔的摩的商业信贷公司的机会。这一看似将自己远离华尔街的起点,让威尔与戴蒙制定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战略:服务于“那些到麦当劳买汉堡包的客户。”

这是一个将改变金融业发展路径的想法。在整个银行业都以服务企业客户为主时,新的市场——用现在流行的说法:蓝色海洋——展现在威尔面前:无论经济起伏,个人用户总会维持一个档次的消费,而这是大型企业所无法维持的。虽然当时美国最大的十家银行针对个人客户的零售银行资产占其总资产的份额还不足30%。但近20年后,2003年,这一数字已经提升到49%。

之后每隔两年,威尔就会进行一次大规模并购:从华人大亨蔡志勇手中买下Primerica,从美国运通那里将希尔森买回,随后买下旅行者集团,并购得Aetna剥离出的的财产保险业务。这最终构成了一个囊括个人信贷、证券经纪、保险等多种业务的大型公司:1996年时已经位列财富500强第40位。

威尔从来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收藏家。他不知餍足的要求身边的人去执行这样一种战术:把成本削减到最低,让资产负债表保持健康,而不会因经济大势的变动而起落。毫无疑问,负责将战术变为现实的人,就是戴蒙——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个比威尔更好的细节执行者。

在1995年前后,40岁的戴蒙已经在华尔街崭露头角。这家威尔的公司开始被外界称为“桑迪和杰米的二人秀”。但当时,这对黄金搭档已经产生心结。

矛盾在细节中积累而来。作为两个强势且自信的人,他们典型的沟通方式是:“这不对!”“不,这是对的!”大声争吵之后,最终有一个人说:“好了,我明白了。”虽然旁人无从得知他们的真实感受,但两个人对彼此的不悦与日俱增。特别是当一些媒体已经开始宣告,戴蒙是旅行者集团真正的主人,威尔极为愤怒。

另一件加深怨恨之事是:一直在公司内工作的威尔之女杰西卡·威尔·比伯里奥维茨,希望得到提升,但在戴蒙的角度看来,这个青梅竹马的伙伴并未做好准备,令对方愤然离开。

让定时炸弹停顿的,是威尔和戴蒙都将精力放在一件远为重要的事情上:一桩更大的并购。在与摩根银行谈判失败后,他们迅速与花旗银行达成合并协议——早在1988年,戴蒙就对威尔表示过对花旗银行的兴趣,而十年的积累终于让他们有资格摘取皇冠上的宝石。

1998年4月,旅行者集团与花旗银行宣布了价值高达700亿美元的交易。新的花旗集团不仅成为全球最大金融机构,更让美国盛行半个多世纪、禁止金融混业经营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废止。

庆典过后,这一开创性的大并购,给公司内部留下了难以言喻的整合困难:从业务到人事,几乎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挑战。压力巨大的戴蒙与威尔之间的关系则进一步破裂:威尔让戴蒙出任公司及投资银行部门负责人,但需要与另两个人分享这一职务。这三驾马车运转的并不顺利。更让戴蒙无法接受的是,身为集团总裁,他未能进入董事会。

即使如此,他仍无法预见,1998年11月1日,威尔告诉他被解雇的消息。

现在,戴蒙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这一痛苦经历。接受本刊采访时,他总结了自己最主要的两个错误是:其一,当两个人争吵、愤恨、关系紧张时,他忘记了什么是真正正确的事情。他当时刻意避开威尔,不愿与对方同处一室。“我应该找他说,我们之间有问题,让我们谈一谈,试着解决它。”

其二,戴蒙承认自己当时过于自我:“当你不仔细倾听别人,太过遵循自己的想法,你会犯错误”。现在,戴蒙努力明确什么是自己拒绝的,什么是自己应该做的,并且,频繁与他人交流。虽然现在有人在跟他说一些事情时,他仍会直接否定对方,但第二天,他会找到对方,重新开始交流。

离职后,戴蒙给自己列了一个清单,上面写有自己想做的十件事,如学拳击、开车横越美国、阅读历史。后来唯一未被实现的,是攀登乞利马扎罗山。而对其影响最为深远的是阅读历史:在读过从恺撒到亚历山大到乔治·华盛顿、林肯、曼德拉等大量传记后,他变得更为谦恭。

这甚至提供给他以勇气重新面对威尔。离开花旗一年后,戴蒙给威尔打了电话,约在两人以前经常共进午餐的四季酒店。外界很难理解这次言归于好的动力来自何处。以至于他们晤面次日,1999年12月17日的《金融时报》头版上,除了报道俄罗斯与车臣战争、贸易逆差破记录,还特别报道了“威尔与戴蒙的争斗结束”。

对于戴蒙来说,这是一个转折点。正如威尔与将他踢出美国运通的詹姆斯·罗宾逊言归于好时,有人评论道:“这一档次的人从不关闭门户”。华尔街上的金融神童,至此真正成熟了。

两人会面时,“我告诉他我不会太多谈过去的事。我不认为从公司角度你做的对,但我也犯了不少错误。”戴蒙回忆说:“桑迪曾对我很好,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



重返大舞台

赋闲期间,戴蒙曾仔细考虑自己的下一步,他列出了五种可能:任教、从政、做投资、出任其他公司董事、退休,但全部被自己否定。而亚马逊、家得宝和英国的巴克莱银行伸来的橄榄枝,也被他婉拒。

最后时间≡窳酥ゼ痈绲拿酪灰小杂谙爰绦邮陆鹑诠ぷ鞯拇髅啥裕庖丫撬艿鹊降淖罴鸦帷K淙幻酪还杉垡虼丝裾牵兄堤嵘?0亿美元,证明戴蒙依然倍受投资者信任,但他面临的困难算得上极为棘手。

美一银行是当时美国第四大商业银行,但这只是规模上的。质量上,它是4家消化不良的银行以及一系列小银行组合而成的。1997年,当时的美一银行买下了发卡商First USA,一年后与First Chicago NBD合并,而First Chicago NBD刚在1995年收购了底特律的NBD Bancorp。所有四家金融机构的健康状况均算恶劣,合并只让其进一步恶化。这也导致了当时的CEO约翰·迈考伊的离职。

戴蒙接手当年,美一银行亏损5.1亿美元,而且其信用卡业务糟糕透顶:1999年利润还有3.03亿美元,到2000年时只有7000万。

他只用一件事就赢得了员工的信赖:自己出资,买下价值5800万美元的公司股票。当时美一的股价为28美元,几年后,当美一与摩根大通合并时,其每股作价51.77美元,增长算是不俗。但在当时,戴蒙的想法很简单:“我不知道股票会变成35美元还是20美元——可能更容易变成20美元,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吃自己家的菜。”

但接下来的行为,则让人们对他充满敬畏,甚至恐惧:芝加哥还从未有人像他一样大幅削减成本。“我们不只砍树”,他曾这样对媒体说:“我们用电锯。”

他迅速卖掉公司六架飞机中的四架,关掉了亏损的汽车租赁业务。甚至,他放弃了那些不能带来足够非利息收入的用户,虽然这让其商业银行的规模缩小了26%,并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收入。他把分红减少了50%,即使他在年报中承认,这是“公司永远不该做的一件事”。

所有这些方法,至少可以证明一点:不需大力发展新业务,只将不应亏损的业务带入正轨,已经能够获得不错的回报。2001年,美一盈利26亿美元。

虽然外界一直希望他能快速展开新的并购——甚至《财富》杂志也表示,最好花旗收购美一银行,让戴蒙重新成为王储——但戴蒙所需要做的,并非纯粹的扭亏,更像在心智上让所有员工做好准备。

在他给员工们推荐的4本书中,有一本名为:《倍增你的利润:削减成本、提升销售、并在6个月内大幅提升你的财务底线的78法》。而每个能够合理建议省钱方法的人,会被奖励1000美元。

他还需要教会员工另一个常识:为最坏情形做好准备。

当时美一试图进入众多金融服务业务:汽车信贷、房屋净值贷款经纪业务、甚至大型企业信贷。但没有人仔细研究它们是否赚钱,为什么赚钱。虽然在经济景气的时候,盈利并不困难,但当经济衰退的时候,损失也将巨大。这让戴蒙对相关负责人怒吼:“你不能经营一个业务时,希望它永远碰不上经济衰退!”

对戴蒙来说,美一银行的经历的另外一个价值在于,他开始组建自己的团队。他把董事会从20人缩减为12人,换掉13个高层中的12个,并把公司的关键位置填满自己在花旗时的部下:前索罗门美邦欧洲区的负责人迈克尔·卡瓦纳夫成为了资深战略副总、花旗全球消费者业务的联合CEO比尔·坎贝尔成了技术顾问,而索罗门美邦的CFO查理·沙夫成了美一的CFO。这些人正是日后他重振摩根大通的主力。

最终,当2004年1月14日,摩根大通宣布将与美一银行达成价格为580亿美元的“平等合并”。发布会上,戴蒙彻底释放出自己的好胜心:“我来到美一时,迈克·马约(保德信著名分析师)给公司评级为‘售出’,昨天,他终于改成了‘买入’。以前他对我们的分析报告的题目是‘即使大力神也修不好这公司了’,我希望他的下一篇分析报告的题目叫‘我错了’”。



未来

虽然在2005年,摩根大通的市值提升了20%,但自戴蒙加盟摩根大通以来,其股价整体涨幅仍低于综合24只银行股票的行业指数。

一定程度上,这源于摩根大通推迟了结束整合的时间表。像以往一样,戴蒙并不以取悦分析师为己任:“最终评判我们的是我们做了什么,而不是人们认为我们会做什么。”

为将基本功课做足,他再次选择了耐心行事:除了为整合IT系统投资10亿美元,他还把摩根的资金储备增加了9亿美元。2005年也是摩根大通六年来第一次,增加新的网点,一年间增加150个支行后,它的分支网点总数达到2549家。

另一个原因是:摩根大通仍与行业最领先者差距巨大。2005年,摩根大通的净利润达到84.8亿美元,同期,花旗集团的利润为246亿,美国银行为164.65亿。而在银行业最主要的考量指标,净资产收益率上,摩根大通仅为8%,远低于花旗集团的22.3%和美国银行的16.51%。即使在2006年初与纽约银行进行资产置换,获得300家分支机构,其2900个网点仍仅为美国银行5800家的一半。

在2004年6月1日收购结束后,摩根大通随即迎来了两个季度的微弱增长,这主要源于糟糕的交易成绩。虽然2005年情况稍好,但用戴蒙本人的话说:在自由资金投资方面,应该是两个非常好的季度和两个很不好的季度。在这一利润最丰厚的领域,它有过获利21亿的季度,也有锐减到7.35亿的时刻。

但戴蒙依然乐观:“我们的现状让我觉得很幸运,我想从第五名变为第一名比直接成为第一名更有趣。”

事实上,猜测戴蒙的下一步——为数不少的人相信他能带领摩根大通成为第一名——几乎已经成为华尔街上的一个游戏。一个现实问题是,以现在摩根大通的规模,他已经不能像在美一时一样出售。这就意味着,戴蒙的选择只有两个:主动出击通过并购扩张,或找到自生性高增长引擎。

想象力集中于前者。

摩根大通在几个领域已经做的不错:其私人银行资产和现金管理收入为全美第一,在小额零星存款、信用卡余额和投资银行酬金方面,为行业第二。但它仍有不少短板:没有零售经纪业务,有限的国际业务,与对冲基金的合作也很少。似乎收购是补足它们的最快方式。

评论界认为,合并的选择之一是富国银行,它在加州和西部拥有巨大的市场份额,而摩根大通的优势在美国东部。其他选择包括:网点集中于东南部的Wachovia,和在全美分布着1900家网点的Washington Mutual。甚至有人认为,更理想的合并是,与汇丰或渣打这样在全球拥有广泛网络的银行合并,是摩根大通的最佳选择。

此外,还有一种带有浪漫色彩的猜测:将摩根大通与摩根士丹利重组。虽然不愿具体评价传闻,但戴蒙称,他并不认为把两家投资银行合并是个好主意:这将迫使新公司裁掉30%到40%的员工,即使如此,仍会有一些优秀员工离开,并会流失一定的客户。

“在纽约,经常有狗追公共汽车,这就像很多收购者一样,当追上汽车后,它们还能做什么呢?”戴蒙说:“如果你不能在自己的公司里把工作做好,谁给你权力去买其他公司,并说,我们在自己公司里做的不好,想在你们这里试试。”

虽然外界经常认为收购是戴蒙的一种本能,但对他来说,这更像是证明自己后赢得的一种权力:一度,位于芝加哥的消费金融公司家庭国际有意出售,外界普遍认为这是戴蒙再现收购整合才能的绝好机会,但最终购买家庭国际者,是汇丰银行。对此,戴蒙的理由简单:“我不认为我们准备好了去进入其他业务线。”

即使大规模的收购并未仓促而就,摩根大通已经开始为业务增长准备契机:2005年3月,它从摩根士丹利雇来自1980年代一直从事石油交易的乔治·泰勒,以弥补公司一直在石油、天然气交易方面的欠缺。它又从美林挖来布利特·巴特尔,从Davis Polk and Wardwell律师事务所请来丹尼斯·何什,以加强其在投资银行方面的能力。

“看看伟大的公司,是人导致了一切差别。他们可能让摩根大通在中国的业务在未来20年内增长20倍,也可能只有3倍。我的工作就是帮助他们做到20倍。”戴蒙说,他特意指出,2006年对于摩根大通中国区来说将是转折性的一年:他们在2006年上半年已为中国企业在海外募资超过32亿美元,包括帮中海油配售融资20亿美元,此后还有招商银行上市在内的13个IPO项目在进行中。



不可否认,对于50岁的戴蒙来说,他的人生充满了戏剧性,并依然拥有着巨大的可能性:他希望自己打造一家最好的公司,而且不乏有人相信他。但如果他最终未能达成目标呢?

“如果我没达成目标,死前我也会微笑的,因为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了。唯一会让我失望的,是我没做到自己的最好”,沉默了一下,戴蒙说。

谈话行将结束,我们的话题又回到了“终极目标”这个个人问题上,他表现的深沉却轻松:“我见过很多人故去,对我来说,我希望送别的人们说,他是个不错的人,他让世界变的更好。这跟股票是200还是215块可没关系。”



注:本文发表于《环球企业家》2006年6月号,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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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国忠:最后的狂欢

作者:专栏作家 谢国忠 出处:2010年1月5号刊 第1期 总第196期 发布时间:2010-1-26 10:27:45
http://www.gemag.com.cn/gemag/new/Article_content.asp?D_ID=11120

对房价上涨预期推高的房地产市场不可能长期持续下去,通货膨胀则迫在眉睫

“我还能怎么办呢?我的工厂又挣不了什么钱,炒房也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我对宁波一位私企老板的投资结构提出质疑的时候,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对自己的选择,他还给出了下面的理由:“炒房,我最多也就是赔个百分之三十,炒股呢,赔个百分之七十、八十都没什么可奇怪的,前年不就那样吗?”

上述事例绝非个别现象。前几次我去浙江的时候,当地的企业家一遍又一遍地跟我讲着这类故事,而这儿原本是中国出口产业的最大根据地。生产企业无利可图有以下几方面的原因:(1)雇不到合适的工人。200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包吃包住还是招不到人。而仅仅五年之前,一半的工资水平就可以吸引大批工人。(2)原料价格昂贵。原料虽然比2007年最贵的时候便宜了不少,但还是比五年之前高了一倍。(3)国外客商订货量下降,并且在试图压低价格。就这样还是有太多的企业竞争更少的订单。

中国地产泡沫的重要幕后因素就是生产环节之外大量资本金的存在。2008年股市崩盘,A股市场在一年之内从2007年11月的最高点下跌了四分之三,其后的复苏一直都是熊市里的挣扎,而不是新的牛市到来。股市已经不是最可靠的财源。股票市场此起彼伏的牛市呼声,只不过是试图挽回崩盘损失的绝望呐喊。在那些专门的股票网站,总有人试图靠说空话把股市一点点捂热起来。

当前的重头戏绝对是房地产市场。估计2009年一手房成交金额会超过4万亿,高于全年政府财政收入的一半。大部分收入都被装进了政府的腰包。土地和税收成本超过了房产销售价格的一半。而开发商可以获取大约占到房价的四分之一的毛利。但他们通常把这些钱又重新投入房地产市场,用来购入建设用地,而且很可能还通过次级贷款而放大。尽管政府财政收入的名目繁多,但是一般都可以追溯到房地产行业。中国的财政状况很像是1997年的香港。这正是房地产泡沫问题难以解决的根源。

目前这次房地产业的上升态势开始于2002年,正是那时候美元开始走软。最初的原动力是海外华人想要减持手中的美元现金资产,他们把中国的房地产当作安全的投资对象。最初受益的是那些与海外有着密切联系的沿海城市,像上海。2005年美联储将利率上调至4%的时候,这一波推动也就结束了。中国银行业的贷款推动了第二波房地产热潮,尤其是按揭贷款的蓬勃发展。这一阶段,香港地产开发商的融资,以及国外地产基金的介入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受益的主要是各省会城市。

由于土地储备丰富并且地域分布广泛的地产公司会受到股票市场的青睐,房地产行业的上市公司,以及获得了国际地产基金支持的新兴地产企业,纷纷开始疯狂抢占省会城市的住房用地。外资房产基金的流入对促进经济增长和创造地产需求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某种程度上说,金融界也在为他们的地产之梦打拼。但是对他们而言,从一开始就在计划把香港的股票甩给别人。对他们来讲,中国的地产市场就是一个在香港股市可以卖出的概念,他们都打算在这个概念破产之前收钱走人。

最近这次地产膨胀开始于今年三月,这次主要是中国人自己的手笔。美元贬值的因素主要是起到了阻止资金外流的作用。过剩的资本金被留在了国内,开始制造资产泡沫。在较小规模上,也把一些国际热钱引入了中国,让中国的外汇储备膨胀,银行流动性充足。国内的外籍居民由于在2008年的经济崩溃过程中大伤元气,这次并没有积极投入到地产泡沫中来,事实上。外籍居民在这次的房产价格上升中扮演了卖多于买的角色。

这个圈子里面的买房人有三种不同的心态:

1. 认为政府不会坐视房价下跌

绝大多数买房者属于这类。这些人属于中等以上收入水平的阶层,其收入至少超出国内平均水平两倍以上。他们一直是按揭贷款数额猛增的主要推动力量。随着地价屡创新高,尽管二级市场的成交量有所下降,他们到目前为止还算得上是押对了宝,至少已经获得了纸面上的利润。

2. 认定政府最爱的就是房地产开发商

这次危机期间,很多开发商都是度日维艰。他们负债累累,持有的主要资产—土地,正在贬值。在正常的市场经济条件下,很快就会破产。但事实恰恰相反,国家控股的银行放宽了他们的还贷期限,无视他们的财务收支状况,继续为他们提供流动资金。其后,针对住房按揭贷款推出了强有力的信贷优惠政策,引发了地产销售量的快速增加。地产开发商,无论大小好坏,集体被捞了上来。

其它所有行业,从钢铁、传媒,到零售业,全部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重困难,到现在都没能恢复2007年的事业高点。大部分出口行业,当然,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其它行业的人们学到的一点经验就是,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房地产企业永远都可以赚钱。

3. 认为钱会越来越不值钱。通货膨胀是时下的热点话题,大部分人都认为通货膨胀率会上升。

不管人们对买入和持有房产给出怎样的解释,对房价上涨的预期才是终极动力。目前的房价上涨势头也让这类预期看似很有道理。再没有什么比上涨的房价更能让人变得乐观的了。大部分看跌的人都没有办法在连涨两周的市场环境下坚持自己的见解。在有效的市场机制下,正在上涨的价格可以作为对未来市场进行预测的根据。但是,中国正在上升的房价根本就不算是一种市场现象,更谈不上是有效的市场现象。

中国并不缺少土地。每年的土地供应量完全足够满足城市化的需求。尽管对住宅空置率没有可靠的官方统计数字,日常生活中也可以发觉,过去四年内交房的住宅大约有三分之一都是闲置的。出租房回报率很低,只有区区3%,这个水平大致也就相当于房客造成的房屋折旧费用。也就是说,房屋业主出租房子和任由住房闲置相比,经济收益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真正能解释高房价成因的就是投机性需求。问题是投机需求怎么会这么大这么持久?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各地政府的支持。一旦市场降温,地方政府就出面支援,允许房地产商推迟销售,同时不必担心银行施压要求还贷。所以,房产价格下降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多少成交量。这种市场行为让投机者坚信,买房是越早越好,贷款申请的是越多越好。

只要投机者可以有便宜而充足的资金来源,同时地方政府可以继续在地产市场下行的时候出面减少供给量,投机活动就可以有足够的动力继续下去。由于地方政府可以通过多种渠道从银行借款,他们用来对抗市场调节的制动力量还是依赖于银行系统流动性的。这也就是说,只要货币供应量还在急速增长,银行系统有足够的流动资金,房地产业的泡沫就会继续下去。

如果不担心通货膨胀和汇率下降两种后果的话,一个国家就可以无限制的印制钞票。对发展中国家来说,美元低迷的时候,主要是要担心通货膨胀,而美元走强的时候,货币政策的主要限制因素是货币贬值的压力。

美元汇率走强的时候,发展中国家时常要经历汇率危机。象二十年前的拉丁美洲,十年前的亚洲和俄罗斯。当一个发展中国家面临货币贬值的压力时—这通常是在美元低迷时期出现的资产泡沫破裂之后—即使是经济情况不佳,也不得不紧缩货币政策。这所带来的痛苦通常是难以承受的,就中国的情况而言,结局到底会怎样,目前还不得而知。

投资者经常犯的一个错误,就是把高经济增长率当作房价必然上涨的充分条件。这种看法有两个问题。首先,快速的经济增长,就算是投资效率再高,也不可能支持房价永远上涨下去,所以说,经济增长因素只能够把房价推高到一定水平。这个水平可以用固定的估价方法来计算出来。当房价高于这一标准时,即使是对经济增长的预期完全可以实现,房价还是会下跌。

其次,快速的经济增长常常意味着低效率的资本配置。以日本为例,日本的股指和地产价格比三十年前还要低,韩国和台湾的资产市场也有类似的现象。

我认为通货膨胀会最终结束中国的地产泡沫。通货膨胀终归是一种货币政策现象。例如,中国的货币供应量年增30%,而名义GDP只增加了5%。这个差额总有一天会以通货膨胀的形式表现出来。货币供应量增加和通货膨胀开始之间的时差要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当劳动力、原料等生产要素充足并且产能过剩的时候,这个时差通常比较长一些。中国过去十年的状况比较接近于上面的假设,但是情况也在慢慢发生变化。

中国的劳动力市场现在很紧张。跟人们普遍感觉到的,农村有极大数量的剩余劳动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目前的工资水平,尤其是不需要特殊技能的体力劳动工人工资水平,还会进一步上升。

象石油和铜这类自然资源从1990年代的价位上涨了两到三倍。上涨的价格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被消化。此外,未来两年内它们的价格还有可能会进一步上涨,从而让通货膨胀压力进一步扩大。

产能过剩可以对通货膨胀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但是已经没有以往那么大的影响力了。资本逃出生产领域,进入地产行业,可以说是通货膨胀棺材上的最后一颗钉。随着生产获利水平的下降,房产价格的高涨,越来越多的生产企业开始退出,产能过剩水平下降,逐渐不再对通胀的形成产生阻碍。

我认为中国的通货膨胀已经开始了。政府机关平抑物价的相关措施可能会减缓通胀发展的速度。但是像1990年代初那样的高通货膨胀率,还会再次在中国出现。我相信到2012年,通胀将会成为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那时将有两个原因促使地产泡沫的破灭。由于通胀是全球性的,美联储将不得不大幅提高利率到5%以上,这可能会导致热钱离开中国。第二点,到时候中国也会提高利率到美联储利率水平之上,以此应对通货膨胀,并且防止资金过量流失。

地产泡沫将在2012 年破裂。

(作者为独立经济学家)

(来源: 本文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如需转载请认真遵守相关版权声明。反馈:ge.feedback@gmail.com)
 

谢国忠:退出玄机

http://www.gemag.com.cn/gemag/new/Article_content.asp?D_ID=11263
作者:专栏作家 谢国忠 出处:2010年1月20号刊 第2期 总第197期 发布时间:2010-2-8 10:28:59

微小的收紧信号并不能解决通货膨胀,政策制定者们需要更大决心

中国人民银行终于向收紧货币政策的方向做出重要调整,尽管迈出的只是一小步。存款准备金率上调0.5个百分点不会给银行的放贷能力带来明显的影响,因为中国的贷存比率现在只有67%。银行缺少的是资本,而不是流动性。央行举措的重要之处在于它出人意料。全球市场都受到了一定震动,指望中国来拯救世界的投机者们感觉摸不着头脑,他们因为对市场前景感到担忧而开始抛售。

但是,金融市场人士的日子还得继续。马上就会有数不清的分析家跳出来,告诉大家其实这项政策无关紧要。另外呢,紧缩货币政策还可以被解读为货币即将升值—这又是一顿你不能错过的免费午餐。于是投机人士马上又会回头,买进大宗商品、新兴市场股票和外汇。央行的政策之箭会再一次脱靶,效应连几周时间都撑不到。

或许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央行又会采取新的行动。投机者又开始坐不住,分析家们又会像工蜂一样出来收拾局面,然后投机热潮继续。这样的起起落落可能会持续整个2010年。除非各主要央行,尤其是美联储,被迫提高利率来控制过度通货膨胀—这可能在两年后发生,投机潮都会持续高涨。

当然,央行的政策并不针对国际市场上的投机者。它所担心的主要还是国内的通货膨胀压力。2009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把控制通货膨胀预期当作一项重要的任务来抓。中央要控制的是“预期”,而不是通货膨胀本身。这就表明了中国货币政策的局限。货币政策的过度宽松已使中国的房价被高估了100%,现在,它正推动消费者价格指数的攀升。政府想要控制通货膨胀同时又不愿意看到房价下跌50%。解决这对矛盾的唯一办法成了控制大众心理预期。问题在于,通货膨胀算是心理问题吗?

有人可能会问,口口声声说要给房地产市场降温又是怎么回事?其实,从2004年以来,我们已经见过好几次地产政策的紧缩了,地产泡沫却是越来越大。为什么地产市场偏偏可以比政府还强势呢?问题出在地方政府,他们要靠房地产税收和土地出让金来作为财源。每次房价猛涨导致民怨沸腾的时候,政府就会发话说要控制房价。市场会冷上一段时间,主要表现在成交量下滑。此后,价格还是接着猛涨。

没有宽松的货币市场环境,就不可能产生泡沫。美联储主席伯南克说什么低利率并没有导致美国地产泡沫,缺乏监管才是问题所在。这听起来完全是个笑话。战争之所以会发生,原因是人们想要打仗,但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取决于武器。在信贷泡沫方面,中央银行就是军火商。伯南克的言论只能说明现在的全球领导者们,不管是制定华盛顿共识那些人,还是达沃斯的精英,是多么脱离现实。

拥有武器并不会自动导致战争,人们还得有想要打仗的动力。美国金融泡沫的动力来自于华尔街的奖金制度,这种制度鼓励最聪明最优秀的人想尽一切办法制造账面利润,这样他们就可以多拿奖金。中国的信贷膨胀来自于对人民币升值的预期,温床则是疲软的美元。美元疲软加上人民币汇率与美元挂钩,导致了人民币升值的预期。在应对人民币升值的问题上中国并没有大刀阔斧,奉行渐进主义。如果中国果断大幅升值,信贷热也就不会发生。

将信贷热转化成为资产价格膨胀的力量,就是地方政府的政绩考核体系。地方政府官员的政绩是以GDP和财政收入两项标准评定的。GDP可以伪造,财政收入却需要落实在银行账户上。通过创造出政府不会让房价下跌的预期,房地产市场成了过剩资金的首选。地方政府供应土地,然后从房产交易以及开发商利润中征税。

要理解中国的宏观经济,就要了解市场上广为采纳的两大信条的影响:(1)人民币只会升值,以及(2)中国的土地价格只会涨,因为政府不会让其下跌。第一个信条适用于外国人,第二个信条适用于本国居民。几乎所有中国经济中的怪现象都可以用这两条来解释。但是这两个信条本身究竟能经受住多长时间的考验呢?

提高存款准备金率主要的影响是缩减小规模银行的净息差。他们没有足够的存款,尤其是成本低廉的活期存款,要通过银行间拆借市场取得资本。以静态标准衡量,准备金率提升0.5%,会导致净息差下降几个基点。考虑到现在小型银行的净息差数字普遍在200-250个基点之间,目前政策变动并不足以促使他们改变现有放贷策略。

市场对于这样一个象征意义的政策反应如此剧烈,表明了市场环境的脆弱。金融市场的乐观情绪基于两大假设:(1)就像一个正常的商业周期所显示的,全球经济正逐步进入一段可持续的上升期;(2)中国市场的强劲需求将能够弥补美国市场需求不旺的状况。问题在于,目前全经济所处的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商业周期。过去十年中西方国家的信贷泡沫人为地膨胀了消费,并扭曲了全球经济结构。泡沫破裂后,需求方被迫进行调整,而供给方的调整则更耗时间。因此,长期的经济疲弱恐怕难以避免。在2010年,缺乏强劲出口支持,仅仅是由经济刺激计划所引起的中国需求的上升趋势将会转冷。

实际上,乐观主义者秉持的信念怎样并不重要。这只是编出来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存在只是因为金融界需要这样一个故事来推动市场繁荣,这种把戏已经玩了很多年。

造成这种局面的宏观原因是美国的零利率和宽松的信贷环境。微观层面的事实则是,金融体系的人们必须有事情可做,这个因素使得货币政策可以转寰的空间非常有限。美联储保持零利率是为了振兴羸弱的经济,然而实体经济对资金的需求仍旧不大,因为这是个需要结构调整和时间才能解决的问题。但是投机活动的资金需求产生过程则非常迅速。资金开始迅速流向了能够引发通货膨胀的大宗商品领域。美联储的这种做法无异于自掘坟墓。它的低利率并没有给实体经济带来好处,反而造成了额外的投机行为,由此而引发的通货膨胀将最终导致美联储在未来需要采取过度收紧的策略。

中国的紧缩政策只会在短时期内导致部分人离场。只要美联储将利率保持在低位,退出的人还是会回来。对投机者而言,中国只是一个用来吸引人的故事,美联储才是投机游戏的弹药提供者。只要美联储还没有意识到投机可能会造成通货膨胀的严重性,游戏还将继续。

中国的出口量又在增加,这给货币刺激政策的退出提供了一个良机。相关政策的负面影响也已经开始显现。2009年的经济复苏是房地产业带动起来的,房产销售额的增加可能远远高于名义GDP的增长率。问题在于,目前的房地产繁荣可能就是泡沫导致的。所以,去年的经济复苏将来还是要付出代价。过度的货币刺激政策应该越早结束越好。

泡沫的争辩总是难以定论。在经济形势好时说资产价格泡沫尤其困难。乐观派会争辩说,经济形势好时,资产价格就应该在高位运行。就像是指责优秀的短跑运动员使用兴奋剂:由于天分很高,这个运动员平时也跑得很快,但是如果使用兴奋剂,他会跑得更快。像中国这样高储蓄率低基数的经济体应该高速增长。一场泡沫可以让其在短期增长更快。但问题在于,在泡沫破裂后,泡沫所引起的增长一定需要归还。

关于通货膨胀,在中国流行着两大误解。首先,很多分析人士认为通货膨胀主要是消费者的心理预期导致的。其实心理因素在通货膨胀问题上最多也就是一个次要和暂时性的影响因素。通货膨胀的形成不可能离开货币政策的诱因。其次,更多的人相信,只要产能过剩存在,通货膨胀就不会发生。其实,产能过剩在通货膨胀方面的影响力也已经逐渐变得微不足道。生产成本已经让制造业的附加值黯然失色,出厂价格已更多由前者主导。同时,分销成本也大幅上升。由于房价在分销成本中占大头,房地产的上涨将触发更大范围内的通胀。目前,劳动力成本也成了通胀因素:“蓝领”工人的短缺现象已经高速浮出水面。

在中国这样的新兴经济体国家,资金流向转变迅速。如果过去的货币供应量增加没有导致通货膨胀的话,并不意味着以后不会。如果看看银行信贷和名义GDP增长率之间有什么差别,那么货币因素在其中大约等于30%的通货膨胀。或许这听上去有些可怕,但实际上对一个高速增长的国家来说并没有那么糟糕。问题在于,在通货膨胀的环境下,如果持有货币的愿望进一步降低的话,可能造成累加效应,导致通货膨胀程度加重,延续时间加长。

我猜测政府今年还会采取几次小规模的货币紧缩步骤。存款准备金率和利率会提升两三次。这些举措会影响到市场心理,但是不会改变总体宽松的政策环境。这种慢之又慢的太极拳会一直打下去。直到公众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心达到政治上无法接受的地步。这可能会是两年以后的事。

中国的利率至少偏低了三个百分点,美国利率则更低。这不并是偶然现象。中国的汇率与美元挂钩使得两国货币政策错位的情形类似。现在应该采取的措施就是,一步到位把利率提升3%,如果房价下跌,就顺其自然让它去跌。

但是,过去这十年来,货币政策方面有人做过什么正确的决策呢?记住,现在还是那些人在话事!人们做蠢事的时候从来都是茫然不知,只有时间会证明一切。

2012年就是合适的时机。

(来源: 本文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如需转载请认真遵守相关版权声明。反馈:ge.feedback@gmail.com)

中国经济:不单纯是另一个泡沫

http://www.gemag.com.cn/gemag/new/Article_content.asp?D_ID=11062
作者:chjac1123 出处:译言网 发布时间:2010-1-19 10:36:57

如今的中国与20世纪80年代的日本的相似度令人觉得不祥,但中国的经济不单纯是另一个泡沫的产生,有其特殊性



中国比其他任何大的经济体更迅速地从全球经济衰退中复苏,这主要归功于其巨大的货币和财政刺激计划。到2009年第四季度,据估计,中国的真实GDP增长超过了10%。但是很多怀疑论者表示,中国的复苏根基不稳。他们说,事实上,现在的中国看起来像20世纪80年代的日本,在泡沫破灭之前经历了长达20年的缓慢增长,这不是个好兆头。更糟的是,如果在富裕国家的复苏仍然脆弱之际中国的经济开始摇摇欲坠的话,这不仅对于中国,甚至对于整个世界经济都将造成严重的打击。

表面上看来,现在的中国与泡沫时代的日本的相似令人堪忧。超高的储蓄和过低估值的汇率拉动了以出口为导向的快速经济增长,造就了世界最大的经常账户顺差。有人认为,长期的过度投资导致了大量过剩的产能以及资本的低收益率。银行大量的房贷加剧了未来坏账增加的威胁性,股票和房地产市场泡沫更加危险。

正如20世纪80年代末,当时日本经济正赶超美国,中国的强劲反弹使很多人认为,中国将比预计更快的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相反,最近大量行情下跌的报告警告说,中国的经济不久将会爆破。对冲基金投资人詹姆斯·查诺斯(最先识破安然盈利都是假象的分析师之一)表示,中国的情况“比迪拜还糟糕1000倍”。另一总部位于摩纳哥的对冲基金公司Pivot Capital Management认为,随着基本支出的大幅下降和银行业的危机,硬着陆的机率正在增大。

这令人恐慌。然而,审视悲观主义者的三大担忧——过高估值的资产价格,过度投资和过多的银行放贷——这暗示中国经济比他们认为的更加健全。先从资产市场开始。中国的股价完全不像20世纪80年代末日本股市那般令人眩晕。1989年,东京股市的市盈率为近70%;而现在上海证券交易所的数据为28%,远低于长期均数37%。就算去年股价上涨80%,但其他大的新兴经济体的股市的涨幅比中国大的多:巴西、印度、俄罗斯的股市的平均涨幅按美元计算为120%。中国的盈利比其他国家反弹地更快。9月到11月,工业利润比一年期高出70%。

很明显,中国房市很火热。2009年,北京和上海新公寓的价格都跳升50%到60%。一些耗资大的工程与迪拜著名的“迪拜世界”的工程如出一辙,距离北京120公里天津的一项奢侈工程,其房间将会按世界地图来安排,还将设有世界最大的室内滑雪坡和一家七星级酒店。

然而,全国的平均房价仍不能被称之为泡沫。1月14日,国家发改委报告指出,70个城市的平均房价到去年12月上涨8%,一年半来增长最快;其他标准衡量得出的结果价格上涨幅度更大。但是2008年房价有所下跌。按大多数衡量标准来看,在过去十年,平均房价相对于收入来说还是下跌了。

被引用来证明出现泡沫以及崩盘在即最多的证据就是平均房价相对于平均家庭年收入的比例。在中国这个比例接近于10;在大多数发达经济体中这个比例仅为4或5。然而,瑞银集团的经济学家汪涛认为,富裕国家的衡量标准有所误导。中国的购房者并不是平均收入者,但是大部分来自城市人口中最富裕的20%到30%那些人。用这群人的平均收入来计算,该比例下降到了富裕国家的水平。日本1990年的房价收入比例达到了18, 这使得购房者要花100年来还上贷款。

此外,中国的房产所背负的债务比日本20年前的房地产要少的多。四分之一的中国购房者支付现金。平均按揭只有房子总价的一半。业主居住者首付必需不少于20%,投资者首付不少于40%。中国房地产总债务只占其可支配收入的35%,而1990年的日本该数据达到130%。

中国房地产的繁荣主要是靠储蓄获得资金的,而不是依赖银行贷款。根据加拿大公司BCA研究中心经济学家Yan Wang的观点,新型建筑成本中只有五分之一来自银行贷款。买房者和房地产开发商的贷款只占中国银行总放贷的17%,而美国银行房产贷款达到56%。因储蓄而带动的泡沫远比信贷推动的泡沫更加安全。当房地产市场开始崩溃时,高杠杆的投机者被迫卖房,这会使房价下跌,而使更多的借款人违约。

即使中国没有因信贷而助长的房地产泡沫,北京和上海的房价已超出普通百姓的能力这一事实仍是严重的社会问题。政府并没有履行承诺建造更多的经济适用房,很明显政府也很担忧房价问题。为了遏制投机者,政府对五年内售房重新征收销售税,对投资房地产的按揭采取更为收紧的措施,并试图打击外国资本非法进入房地产市场。政府并比希望像2007年削减信贷那样采取硬措施,因为政府需要一个有生机的房地产市场而支持经济复苏。但是如果不尽快收紧政策,一个真正的泡沫可能会膨胀。

世界资本

中国和日本第二个明显的相似之处在于过度投资。据估计,中国去年总固定投资上升到GDP的47%——比日本最高值还高出10个百分点。很明显, 中国的投资很大:在大多数发达国家,这个比例约占GDP的20%。但是你不能仅凭高投资率就推断浪费的产生。很难说中国向股本注入了过多的资金,因为中国人均股本仅为美国或是日本的5%。在一些产业中,例如钢铁和水泥业,中国确实存在产能过剩。但是纵观整个经济体,有关过度投资的担忧往往言过其实。

位于摩纳哥的对冲基金公司Pivot Capital Management指出中国的增量资本产出率(计算年投资与年GDP增长的比值)是投资有效性衰败的证据。该公司认为,2009年中国的增量资本产出率是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平均数的两倍多,这表明中国需要更多的投资在获得额外的产出。然而,仅看单年的增量资本传出率会有所误导。全球需求的骤减导致了GDP增长率更为缓慢,世界各地的增量资本产出率都大大上升。按增长率来计算的投资回报在更长的一段时期内才会带来更多有价值的信息。按这种方式来衡量,BCA研究公司会发现,在过去三十年,中国的ICOR没有明显的上升。

查诺斯先生将中国和前苏联大量资源的错误分配做类比,他认为中国正走向这条老路。衡量有效性的最佳标准是全要素生产率,并不是直接由额外的资本和劳动力的投入而增加的产出。如果中国如查诺斯先生认为的那般浪费,其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应该和前苏联一样为负。然而在过去的二十年,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全球最快。

即使在那些确实存在产能过剩的产业中,中国批评家也有些言过其实。在中国的欧盟商会发布的最近一份报告估计,2009年初中国钢铁产业只运用了其72%的产能。这是出于全球经济衰退谷底之时。自此需求量大幅上升。该报告声称,“惊人的数据”阐明了钢铁业的过剩产能:2008年,中国人均钢铁产出比美国高。这又意味着什么呢?中国处于工业化的进程之中,必须消耗大量钢铁。更为相关的参照数据应是20世纪初的美国。根据瑞银集团汪涛所说,中国人均约0.5公斤的钢铁产能比1920年美国的产出略低,与1973年日本人均产能峰值1.1公斤相差甚远。

很多评论家抱怨,去年中国资本—支出的无节制行为只不过恶化了其工业产能的过剩。然而,这种繁荣主要是由于基础设施投资而带动的,而制造业的投资急剧下降。鉴于支出的规模,一些资金必定会被浪费,但是总体来说,对公路、铁路和电网的投资将帮助中国在未来几年保持其经济增长率。

一些分析师不这么认为。例如,Pivot公司认为,中国的基础设施已经达到了先进水平。世界10座最长的桥梁中,中国拥有6座,中国还有世界上最快的火车;能进一步产生效益的投资空间很小。这是无稽之谈。中国五分之二的地区为农村,这些农村缺乏通往最近县城市场的平直大道,中国仍有充足的建设道路的空间。铁路也是如此。还是那句话,将今天的中国与一个世纪前的美国作比较才是恰当的。中国的领土面积与美国差不多,但是其人口确实美国当时的13倍多。根据目前的计划,到2020年,中国铁路总长也只有11万公里,而美国在1916年的铁路总长就达到了40万公里。中国与日本不同,日本漫无目的地建设桥梁以刺激经济增长,中国需要更好的基础设施。

从短期来看,一些基础设施项目的税收确实不足以清偿债务,因此政府将不得不弥补这些损失。但是从远期来看,这些工程将会提升整个经济的生产力。19世纪中期英国掀起铁路投资热潮之时,没有几条铁路获得不错的投资回报,但它们带来了巨大的长期经济效益。

担忧中国经济的最大原因在于中国和日本的第三个相似点:中国近期的银行借贷浪潮。去年信贷总额上涨30%多。即便像中国政府暗示的那样,假定今年的这一增幅将下降到20%以下,但信贷总额到年底仍有可能达到GDP的135%。这令中国当局烦躁不安。本周,政府提高了银行准备金比率,同时提升了中央银行票据的收益率。

然而,太多的评论家们都在谈论,仿佛中国的银行借贷狂潮已持续了多年。并非如此,信贷的激增是由于政府想要复苏经济而推动的,接下来几年信贷的增长要比GDP的增速慢的多。高盛公司的迈克尔·布坎南估计,自2004年以来,中国的超额信贷增长低于大多数发达国家。

即便如此,中国近期的借贷已经过度。加上一些行业的产能过剩,可能会导致银行不良贷款的增加。根据瑞银经济学家汪涛的计算,如果去年新增贷款的20%和今年的10%变成了不良贷款,那么到2012年中国的新增坏账将相当于GDP的5.5%,远高于目前的2%。这不是一个小数字,但是大大低于上世纪90年代晚期GDP的40%。

去年大部分银行贷款都应被视作财政刺激的一部分。那些无望偿还贷款的基础设施项目最终将记在政府的账上。如果之前政府预算对此类项目的投入更加透明,那么情况会好得多。不过,重要的问题还在于政府是否有能力弥补这些损失。

官方公布的政府总债务不到GDP的20%,但是不看好中国经济的人认为这一数据被低估了,因为这一数据将地方政府债务和之前接管了银行坏账的资产管理公司所发行的债券排除在外,政府债务总额应为GDP的50%。不过,即便是这一数字也远低于富裕国家约为90%的平均水平。此外,中国政府拥有大量资产,比如上市公司股份,其价值相当于GDP的35%。




如今的中国与20世纪80年代的日本的相似度令人觉得不祥,但中国的经济不单纯是另一个泡沫的产生,有其特殊性


阴和阳

即使如上述所说的那样有关中国经济崩溃的担忧尚未成熟,如果信贷以现有速度进一步扩大,那么泡沫的危险以及过度投资的风险将会明显上升。缝合中国经济泡沫将会磨损和爆破。这是否表明中国经济快速增长的时代将要结束?

有人预测中国将走向日本式的长期萧条,这忽略了当今中国和20世纪80年代末的日本的巨大差别。日本是一个已经成熟发达的经济体,人均GDP接近美国。中国仍是一个贫穷的发展中国家,人均GDP不到美国或者日本的十分之一。中国仍有足够的空间来赶超富裕经济体,可增加其股本、引进外国技术、通过从农场向工厂转移劳动力来刺激生产力。这将使中国更轻松地从泡沫破灭中复苏。



图表4显示了6个亚洲国家经济增长率和人均收入之间的关系。每个图表表明了一国自经济快速增长之后连续十年的经济增长率和相对于美国的人均GDP。该图显示了各国在赶超科技巨头美国时,其经济增长速率的缓慢。中国人均GDP比20世纪80年代的日本还低,这一事实暗示中国在未来十年巨大的增长潜力。即使中国的劳动力在2016之后将会减少,但是快速的生产力增量意味着中国GDP增速仍将维持在8%左右,比过去十年10%的增速略低。

对中国来说,20世纪60年代日本股市和低价泡沫比起20世纪80年的泡沫时期更具可比性。当时日本经济更为糟糕,虽然相对于美国日本人均GDP是现在中国的2倍多(中国的增长率约为9%)。根据汇丰银行的数据,1962年到1965年泡沫破灭之后,日本经济的年增长率跌倒了6%以下,但是在接下来十年迅速反弹到10%。

韩国和台湾在20世纪80年代经历了股市泡沫,这些前车之鉴值得琢磨。在1985年到1990年间,台北股市上涨了1600%(按美元计算),首尔股市涨幅为700%,轻而易举地击败了同期东京股市450%的涨幅。在股市骤跌之后,韩国和台湾经济的年增长率放缓至6%左右,但是不久恢复到先前7%-8%的速率。

只要一个国家的财政和外来资金处在合理的水平,其潜在增长率越高,该国的经济就越容易从泡沫中复苏。名义GDP快速增长率意味着资产价格不需要大幅下降就可恢复到合理价值,不良贷款更易消除,过量产能也会被增长的需求更快地吸收掉。20世纪60年代日本的经验表明,如果中国的泡沫破灭了,这将会暂时影响到增长率,而不会导致长期的停滞。

然而,20世纪80年代之后日本的经验才对北京的决策者产生最大的影响。很多人指责日本的通货紧缩,日本屈服于美国提出的让日元升值的要求而因此陷入了几十年经济停滞的状态。1985年,各大富裕经济体的央行签署广场协议,同意干预使美元贬值。到1988年,日元兑美元的汇率已超过了100%。北京决策者为何拒绝人民币大幅升值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害怕会如同日本一样使其经济陷入通货紧缩的萧条期。


错误的教训


然而,日本真正的错误不在于允许日元升值,而在于先去太长一段时间拒绝升值,因此当这发生时,日元的升值过于剧烈。第二个错误在于日本试图以过度宽松的货币政策来扭转高币值日元带来的负面经济效益。如果当时日本的政策收紧些,经济泡沫就会更小,其后果也不会这么严重。

这给中国提供了两个重要的经验。第一,尽快让汇率更平稳上升比日后更剧烈的货币升值更好。第二,货币政策不应过于宽松。提高储备金比率是政策正确的第一步。虽然空头们到处宣扬,中国经济崩溃既不是迫在眉睫,也非不可避免。但是如果中国继续从日本的经历中吸取错误的教训,那么有朝一日中国的经济也会破败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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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2月23日 星期二

综述:消费者信心低迷美股二连阴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2月24日 05:00 新浪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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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浪财经讯 北京时间2月24日凌晨消息 受到利空的消费者信心数据影响,周二美国股市连续第二个交易日下跌。美国2月消费者信心指数降至2009年4月以来新低,使投资者担心全球经济复苏动力可能比较缓慢。

  美股开盘之后,美国经济咨商局报告称,2月份消费者信心指数下降至46,降至2009年4月以来最低水平,不及市场预期。市场平均预期该指数将下降至55.5。美国经济咨商局的消费者信心指数报告表明就业市场前景黯淡,暗示消费者开支增长动力可能将较为疲软。

  消费者信心指数下跌推动美元汇率再创8个月新高,与商品期货相关的股票遭受重创。

  美东时间周二16:00(北京时间2月24日05:00),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跌100.97点,收于10,282.41点,跌幅0.97%;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下跌28.59点,收于2,213.44点,跌幅1.28%;标准普尔500指数下跌13.41点,收于1,094.60点,跌幅1.21%。

  消费者信心指数下滑使美国经济增长前景再度蒙上阴影,原材料板块的成分股普遍下挫。道指成分公司美国铝业公司(Alcoa,AA)与卡特彼勒(Caterpillar,CAT)均大幅下滑。

  美元指数(DXY)盘中一度攀升0.4%,升至80.872,创8个月新高。

  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将于周三开始在国会做证词,解释上周提高贴现率的动机。

  英格兰银行行长默文·金(Mervyn King)周二表示全球经济复苏“十分脆弱”,欧元区的经济复苏陷入停顿。

  盘前公布的Case-Shiller房价报告表明,去年12月美国房价继续下跌,但对比往年降幅正在减缓。

  欧洲经济数据方面,德国经济研究所(Ifo Institute)2月商业景气指数由1月的95.8意外降至95.2,低于预期的96.1,为10个月来首次下降。

  零售商普遍下滑。多家零售商宣布业绩强劲增长,开盘后这些股票纷纷上涨,但在消费者信心指数公布之后迅速转跌。家得宝公布的业绩好于市场预期,该公司提高了分红,这是该公司自2006年首次提高分红。西尔斯盈利大幅增长,该公司在1月份便预告利润将有所提高。

  Brocade大跌20.7%,这家网络设备制造商的营收预报让市场失望。受券商下调评级影响,Palm下跌了7%。

  周二海外市场表现欠佳,日本日经225指数下跌了0.5%。欧洲股市收低。

  美元汇率创8个月新高,纽约原油与黄金期货收盘下跌。

  美2月消费者信心指数降至46

  美国经济咨商局周二公布的报告,因美国人对就业以及美国经济前景变得更为悲观,2月消费者信心指数大幅下降。

  二月份消费者信心指数从1月的向上修正后的56.5点下降至46.0点,创自2009年4月以来新低。美国消费者信心指数在一月份创16个月即就是金融危机高峰期以来新高。MarketWatch调查的经济学家此前平均预期该指数将从12月未修正的55.9下降至至55.5。

  消费者信心指数正常值大约为95点。该指数自5月以来便局限在46至56点这一狭窄的区间波动。该指数曾在去年2月降到25.3点的历史最低水平。

  二月份消费者信心指数在大幅下降反映出消费者对当前形势更为悲观,该指数此前为连续三个月上升。

  美国政府在上个月报告失业率从10%下降至9.7%,但非农就业人数仍减少了2万人。经济学家目前还无法确定何时就业人数才会开始加速增长。

  美国经济咨商局消费者研究部经理Lynn Franco指出,“几乎没有人认为经济形势以及就业市场将在未来6个月里转好。消费者对于他们的收入前景仍极为悲观。”

  2月当前形势次级指数从向上修正后的25.2下降至19.4,创27年来新低。认为当前形势较好的消费者比例从8.5%下降至6.2%,但认为当前形势较差的消费者比例从44.7上升至46.3%。

  认为就业机会充足的消费者比率下降至3.6%,认为工作难找的消费者比率增加至47.7%。

  2月预期指数从1月向下修正后的的75.9下降至63.8。

  Miller Tabak & Co。首席经济学家Robert Greenhaus在一封电子邮件中称,“无论你从什么角度看,消费者对于就业前景仍持十分谨慎与不安的态度,这将给消费模式带来压力。”

  美12月Case-Shiller房价指数下降0.2%

  标准普尔周二发布的Case-Shiller房价指数显示,如果未经季节性调整,美国20个主要城市12月房价较11月下跌了0.2%。12月20个城市中有4个城市房价出现上涨,这4个城市是洛杉机、凤凰城、圣地亚哥与拉斯韦加斯。

  标准普尔Case-Shiller房价指数委员会主席David Blitzer表示,“房价目前已经企稳,但2009年住房市场转好趋势并没有持续。”

  12月房价指数经季节调整后增长0.3%。富国银行证券首席经济学家John Silvia指出,“当前趋势是向上的,经季节调整后过去三个月的房价上涨了3.2%。”

  房价在过去一年里下跌了3.1%,与一年前相比,20个城市中有13个城市房价下滑,其中拉斯韦加斯房价下跌了20.6%。20所城市房价已从2006年高峰下跌了29%。

  美国第四季度房价指数较第三季度下跌了1.1%,但经季节调整后第四季度房价上涨了1.6%。在过去一年里,美国房价下跌了2.5%。Case-Shiller指数主要追踪20所城市二手房销售情况。

  德国商业信心意外下滑促美元兑欧元止跌回弹

  美元兑欧元汇率周二上涨,扭转此前跌势,原因是据此前公布的一份报告显示,德国2月份的商业信心指数意外下滑,促使投资者猜测美国经济复苏的进程将快于欧盟。

  当日,美元兑16种国际主要交易对手中13种的汇率上涨,原因是根据经济学家的预测,定于本周晚些时候公布的报告将会显示美国住房销售和耐用品订单均有所增长。欧元汇率下跌的原因是,据德国经济研究所(Ifo Institute)周二早些时候公布的报告显示,2月份德国商业信心指数从1月份的95.8点意外下降至95.2点,这是该指数在过去11个月时间里首次下滑。

  截至美国东部时间8:40(北京时间21:40)为止,美元兑欧元汇率从昨天的每欧元1.3596美元上涨至每欧元1.3565美元,涨幅0.2%;此前曾在2月19日上触每欧元1.3444美元,创下自去年5月18日以来的最高水平。美元兑日元(90.23,0.0500,0.06%)汇率从每美元91.14日元下跌至每美元90.67日元。欧元兑日元(122.23,0.2600,0.21%)汇率从每欧元123.92日元下跌至每欧元123.13日元。

  家得宝第四季恢复盈利

  美国最大的家装用品零售商家得宝公司(HD)表示,第四财季恢复盈利,主要得益于成本削减,以及油漆、地板以及水管等产品的强劲销售。业绩的改善促使家得宝自2006年以来首次上调了季度股息,并发布了高于市场预期的2010财年盈利目标。

  由于经济衰退以及住宅市场的低迷,消费者被迫削减家居装饰项目上的支出,不过,环境已缓慢地开始改善,促使更多人开始进行大的装修项目。截至1月31日的财季,家得宝净盈利3.42亿美元,合每股20美分。上年同期,该公司净亏损5400万美元,合每股3美分。

  扣除与其在HD Supply的投资相关的1.63亿美元减值开支后,该公司第四季每股盈利24美分。接受汤森路透调查的分析师平均预期该公司当季每股盈利17美分。

  季度营收下降0.3%,至145.7亿美元,高于分析师平均预期的140.7亿美元。季度营收还因为海外销售额以及厨卫用品销售的改善而受益。

  第四季同店销售额增长1.2%,好于第三季的下降6.9%。美国店面第四季同店销售额下降了1.1%。

  美消费者信心下滑促纽约油价收盘下跌

  纽约原油期货价格周二收盘下跌,原因是据美国经济谘商局公布的报告显示,2月份的消费者信心指数下跌至10个月以来的最低水平,暗示能源需求的复苏速度可能较为缓慢。

  当日,纽约原油期货价格从五周高点最高回落2.6%,原因是据经济谘商局报告显示,2月份消费者信心指数从1月份向上修正后的56.5点下降至 46点,低于接受彭博社调查的经济学家的最低预期。此外,据德国经济研究所(Ifo Institute)公布的报告显示,2月份德国商业信心指数从1月份的95.8点意外下降至95.2点,这是该指数在过去11个月时间里首次下滑,促使投资者猜测美国经济复苏的进程将快于 欧盟,从而推动美元汇率上涨。

  截至美国东部时间14:30(北京时间24日3:30)纽约商业交易所(NYMEX)场内交易收盘为止,4月份交割的轻质原油期货价格下跌1.45美元,报收于每桶78.86美元。

  美元上涨促纽约金价连续第二天收盘下跌

  纽约黄金期货价格周二收盘下跌,从接近于一个月的最高水平回落,原因是在疲软经济数据的支撑下,美元汇率有所上涨,降低了黄金期货作为另类投资对于投资者的吸引力。

  纽约商业交易所4月交割的黄金期货价格收盘下跌9.90美元,报收于每盎司1103.20美元,跌幅0.9%。

  当日,美元兑16种国际主要交易对手中13种的汇率上涨,原因是根据经济学家的预测,定于本周晚些时候公布的报告将会显示美国住房销售和耐用品订单均有所增长。

  欧洲股市周二收盘下跌

  欧洲股市周二收盘下跌,原因是投资者对经济复苏的强度以及希腊主权债务风险感到担心。与此同时,德国商业银行、奥地利瑞弗森国际银行集团和德国默克集团股价均在公布财报后下滑。

  当日,泛欧道琼斯Stoxx 600指数一度上触251.24点的即日高点,但收盘下跌1.2%,报246.74点。

  在地区性股票市场上,英国富时100指数下跌0.7%,报收于5315.09点;德国DAX指数下跌1.5%,报收于5604.07点;法国CAC-40指数下跌1.3%,报收于3707.06点。

  苏格兰皇家银行股票策略分析师称:“欧洲市场当日开盘表现极好,股市上扬,债券市场和美元汇率受挫;但在此后,一场小型的‘完美风暴’来袭”,即德国经济研究所(Ifo Institute)公布的2月份德国商业信心指数报告。报告显示,2月份德国商业信心指数从1月份的95.8点意外下降至95.2点,不及分析师此前预期的上升至96.1点,这是该指数在过去11个月时间里首次下滑,原因是14年以来最寒冷的冬季天气导致零售销售和房屋营建活动受损。

  英国央行行长金恩(Meryvn King)周二称,欧元区的经济复苏进程看似已经陷入停滞,且全球经济复苏的进程还很“脆弱”。

  此后,美国经济谘商局公布报告称,2月份消费者信心指数从1月向上修正后的56.5点下降至46.0点,创下自2009年4月以来的最低水平,推动股市进一步扩大跌幅。

  在周二的交易中,银行类股再度成为市场关注的焦点。德国商业银行股价周二收盘下跌6.5%,该行此前公布的财报显示,2009财年第四季度该行净亏损为18.6亿欧元(约合25.3亿美元),低于去年同期的54.5亿欧元(约合74.3亿美元)。瑞弗森国际银行集团股价收盘大幅下跌9.8%,原因是其2009财年的净利润比前一财年下滑78%,并称其正考虑与母公司奥地利中央合作银行合并。

  雅典市场上,比雷埃夫斯银行(Piraeus Bank SA)股价收盘下跌5%以上,该行及其他三家希腊贷款商的信用评级已被惠誉评级下调,原因是该信用评级服务机构对其贷款紧缩状况感到担心。西班牙市场上,西班牙国际银行股价收盘下跌4.5%,西班牙对外银行(BBVA)股价收盘下跌3.8%。(张俊)

WHAT THE EUROZONE MUST DO IF IT IS TO SURVIVE

By Wolfgang Munchau 2010-02-05 (www.ftchinese.com)
First Greece, then Portugal, and then what? The project of European monetary union is entering the most dangerous phase in its 11-year history. Last week, eurozone governments started preparations, for the first time, to bail out one of their fellow members. Greece will probably require a bridging loan at some point. Portugal might too. But they are small countries. No matter what happens, it will not break the euro.

The clear and present danger to the eurozone is Spain. Daniel Gros of the Centre for European Policy Studies argued on these pages last week that Spain is in a better position than Greece because of its higher rate of gross national savings. But I believe that Spain is likely to squander that advantage. Spain, like Greece, has suffered from an extreme loss of competitiveness during a period in which it relied on a housing bubble to generate prosperity. While the Greek government is at least beginning to recognise the need for reform, perhaps too late, Spain's political establishment remains in denial.

So what if Spain gets into trouble? Will the eurozone falter, as Nouriel Roubini, professor of economics at New York University, predicted in an interview last week? The question is unanswerable. I find it more constructive to ask what the eurozone will need to do to survive the strains ahead. Three measures are, in my view, essential for survival; a further three almost so.

The first of the essential conditions is a robust and transparent system of crisis management. Maybe the Greek bail-out will provide a blueprint for such a system. But in any case, it would need to be worked out formally and approved by national parliaments to achieve a maximum degree of legitimacy. This should not be imposed by diktat.

A good crisis-resolution system must also minimise moral hazard. Countries that benefit from help will have to accept a partial loss of sovereignty, and for this reason it is important that any such regime has wide political backing in all the member states. While eurozone members lack the political will for unconditional bail-outs, they accept that they need to help each other during a crisis. But this help is attached to the condition that the recipient takes corrective action.

The second essential prerequisite for survival is a reduction in internal imbalances, which lie at the core of the current crisis. This is an issue that requires action both in countries with large current account deficits, such as Greece and Spain, and in those with large surpluses such as Germany. While Spain, for example, would need to reform its labour market to bring about adjustments in real wages, Germany should implement policies to stimulate consumption, including a long-overdue income tax reform. The build-up of these imbalances is the underlying reason why the Greek problem got out of hand.

The place to handle this co-ordination is the eurogroup of the finance ministers of the eurozone, which now constitutes an official European Union institution under the Lisbon treaty. Jean-Claude Juncker, the prime minister of Luxembourg and chairman of the eurogroup, should make imbalances the defining issue of his agenda and propose binding policies.

Third, the EU should at some point revisit the now almost totally decaffeinated proposals for financial supervision. What started off as a deeply unimpressive set of recommendations by the De Larosière committee ended up further diluted as it proceeded through the EU's legislative mills. The financial system remains the single biggest threat to the long-term stability of the eurozone economy. Fragmented financial regulation makes no sense in a monetary union and is potentially lethal.

Over and above those essential steps, there are a number of policy actions the eurozone can, and should, undertake to strengthen its political and economic cohesion. The single most important of those is to maintain the fine political balance in the European Central Bank, which enjoys trust and respect in countries as diverse as Greece and the Netherlands. If Angela Merkel, the German chancellor, gets her way to install Axel Weber, the president of the Bundesbank, as the next ECB president, I fear that this balance might be upset. I am not talking about the geographic diversity among the ECB's top officials in numerical terms, which can easily be maintained. My concern is about what will invariably be perceived as a power grab by Germany during an extremely sensitive period.

Second, the eurozone should sort out its external representation. The presence of German and French national officials in organisations such as the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each defending their national position, is pathetic. The eurozone in particular needs to strengthen its voice in the macroeconomic debates in which it has a vital stake, the most important being the future of the global monetary system.

Finally, the EU – not the eurozone – needs to rebuild the internal market, which was damaged during the crisis. This offers by far the biggest opportunity for the EU to generate the productivity gains needed to maintain prosperity.

The reason I have become more sceptical about the eurozone's long-term prospects is not the inherent economics of monetary union. It is that I doubt the political will exists to do what is necessary.

本文的网址: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31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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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MANS MUST START BUYING TO SAVE EUROPE'S STRAGGLERS

By Martin Wolf 2010-02-12 (www.ftchinese.com)
The financial crisis of 2009 is morphing into the fiscal anxieties of 2010. This is particularly true inside the eurozone. Spreads between rates of interest on Greek bonds and German bunds touched 3.86 percentage points in late January (see chart). The risk has emerged of a self-fulfilling confidence crisis that would have dire consequences for other vulnerable members. Much attention has focused on what might happen if the crisis were not resolved, with talk of bail-outs, defaults or even exits from the euro. But what would need to be done to resolve the crisis, without such a calamity? It is the demand, stupid.

Conventional wisdom in the eurozone is that the crises are the result of poor policy-making in peripheral countries. In particular, fiscal policy has been too loose and economies too inflexible. The wages of such sins are austerity. Then, after a lengthy penance, the lost sheep returns to the fold of stability.

Greece fills the role of such a sinner to perfection, as I noted three week ago: its government admits that the country has fabricated its figures. Yet Ireland and Spain have also experienced dramatic fiscal deteriorations, with the general government financial deficit forecast by the Organis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to deteriorate by more than 12 per cent and 10 per cent of gross domestic product, respectively, between 2007 and 2010. These countries were not long-term fiscal sinners.

The conventional wisdom also declares that once fiscal adjustments have been made and flexibility introduced, the affected economies can return to growth, as Germany did after painful adjustments in the early noughties. Furthermore, adds the conventional wisdom, the existence of huge current account imbalances within the zone has no bearing on either the problem or the solution. There is no more reason to worry about eurozone internal “imbalances” than one would about imbalances between US states.

This conventional wisdom is, alas, nonsense. Until policymakers recognise this, they are dooming the eurozone to huge tensions. There is no way to put this delicately. So long as the European Central Bank tolerates weak demand in the eurozone as a whole and core countries, above all Germany, continue to run vast trade surpluses, it will be nigh on impossible for weaker members to escape from their insolvency traps. Theirs is not a problem that can be resolved by fiscal austerity alone. They need a huge improvement in external demand for their output.

The common feature of countries in difficulty is that they enjoyed credit-fuelled booms. As I argued in another column their private sectors went into overdrive, spending far more than their incomes, driving up tax revenue, shrinking public spending and creating huge, but easily financed, trade deficits. This also benefited the exports and economic activity of trading partners.

Then came the crash. The domestic supply of creditworthy private borrowers in bubble-fuelled economies collapsed. So did private spending and, as a direct result, fiscal positions. Fiscal borrowing replaced private borrowing as the counterpart of large, albeit shrinking, external deficits.

What would happen if governments also slashed their spending? In an economy without monetary or exchange-rate offsets to austerity, any reduction in spending is likely to lead to at least an equivalent short-run reduction in output (a “multiplier” of one). An attempt to cut a fiscal deficit by 10 per cent of GDP, via cuts in spending, would require an actual reduction of 15 per cent of GDP, once one allows for falling fiscal revenue. GDP would also shrink 15 per cent. As Desmond Lachman of the 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 pointed out in FT.com's Economists' Forum, the decline could be even larger.

This looks dire – and it is. So what is one to make of comparisons with Germany's “competitive disinflation” of the early noughties? The answer is that they are irrelevant. First, Germany's fiscal deficit peaked at only 4 per cent of GDP in 2003. Second, Germany was able to offset extreme domestic demand weakness with robust external demand, from both inside and outside the eurozone. Indeed, as much as 70 per cent of the increase in Germany's GDP between 1999 and 2007 was accounted for by the increase in its net exports.

Germany needs to return the favour. More precisely, the only way for eurozone countries to slash huge fiscal deficits, without their economies collapsing, is to engineer another private-sector credit bubble or a huge expansion in net exports. The former is undesirable. The latter requires improved competitiveness and buoyant external demand. At present, none of this is available. It is difficult to regain competitiveness when the euro is strong, partly because Germany is so competitive, and eurozone inflation also so low.

Markets are right to question the will of governments and societies to take the deflationary strain. It is because I am sure the UK would never do so that I am certain the euro is not a sane option for that country. This is, of course, also why current account imbalances matter in the eurozone. It is not just that a current account deficit represents a drain on already weak demand. It is also that these are countries, not parts of one. Their electorates will care if their government is insolvent or their countries suffer decades of slump. Moreover, the US federal government will function whatever happens to California. Europe has no such federal government.

So what is to be done? If the aim is to avoid disaster, the answer is temporary fiscal support for the struggling countries, robust aggregate demand in the eurozone as a whole and a substantial rebalancing of that demand, led by Germany. The fiscal support would be designed to prevent a short-term confidence collapse from triggering a default. In return, weak countries would need to commit themselves to falling nominal wages and a programme of fiscal retrenchment. I can see no justification for bringing in the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other than for technical assistance. To do so would demonstrate that this is not a true union at all.

Alternatively, the vulnerable countries could be left to dangle in the wind. But a currency union whose core country not only exports deflation, but also stands aside as members collapse is in deep trouble. Germany alone can decide whether it wants this union to prosper, or not.

本文的网址: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3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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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 THE EUROZONE HAS A TOUGH DECADE TO COME

By Martin Wolf 2010-01-12 (www.ftchinese.com)
What would have happened during the financial crisis if the euro had not existed? The short answer is that there would have been currency crises among its members. The currencies of Greece, Ireland, Italy, Portugal and Spain would surely have fallen sharply against the old D-Mark. That is the outcome the creators of the eurozone wished to avoid. They have been successful. But, if the exchange rate cannot adjust, something else must instead. That “something else” is the economies of peripheral eurozone member countries. They are locked into competitive disinflation against Germany, the world's foremost exporter of very high-quality manufactures. I wish them luck.

The eurozone matters. Its economy is almost as big as that of the US. It is three times bigger than those of Japan or China. So far, it has passed its initial test. Nevertheless, the peak to trough decline of the US economy was only 3.8 per cent (second quarter 2008 to second quarter 2009), while the eurozone's was 5.1 per cent (first quarter 2008 to second quarter 2009).

More important than the eurozone's overall performance is what is going on inside the zone. The starting point must be with the pattern of current account deficits and surpluses. In 2006, the zone was in rough balance. Inside it, however, were Germany, with a huge surplus of $190bn (6.5 per cent of gross domestic product) and the Netherlands, with a surplus of $64bn (9.4 per cent of GDP). At the opposite end of the spectrum were the capital importers, of which Spain was the most important, with a huge deficit of $111bn (9 per cent of GDP).

Many have argued that, within a currency union, current account deficits do not matter any more than between Yorkshire and Lancashire. They are wrong. Deficit countries are net sellers of claims to the rest of the world. What happens if people in the rest of the world sell these claims or withdraw their loans? The answer is a recession. But within a country, people can move relatively easily to another region. That is usually far harder across borders. There is another, bigger, difference: the Spanish government cannot respond to the complaints of the Spanish unemployed by arguing that things are not so bad elsewhere in the eurozone. It must offer a national solution. The question is what.

Before the crisis, peripheral countries had an excess of demand over supply, while countries in the core were in the opposite position. Since fiscal positions were similar, patterns of private demand had to diverge: in 2006, the private sectors of Greece, Ireland, Portugal and Spain were spending far more than income, while the private sectors of Germany and the Netherlands were spending far less (see charts.)

Then came the crash. Inevitably, it hit the most extended private sectors hardest. Between 2006 and 2009, the private sectors of Ireland, Spain and Greece shifted their balances between income and spending by 16 per cent, 15 per cent and 10 per cent of GDP, respectively. The offset was also quite predictable: it was a huge deterioration in the fiscal position. This underlines a point that economists seem amazingly reluctant to take on board: the fiscal position is unsustainable if the financing of the private sector is unsustainable. In these countries, the latter was just that, with dire consequences, as the crisis made evident.

In its first decade of existence, the imbalances inside the eurozone (and associated bubbles) finished up by doing massive damage to the credit of the private sectors of the booming economies. But now it is damaging the credit of their public sectors. While risk spreads have fallen in financial markets, those on sovereign debt in the eurozone are an important exception. Spreads over German 10-year bunds have soared from what used to be negligible levels: in the case of Greece, spreads recently reached 274 basis points.

The late Charles Kindleberger of MIT argued that an open economy required a hegemon. One of its roles is to be spender and borrower of last resort in a crisis. The hegemon, then, is the country with the best credit. In the eurozone, it is Germany. But Germany is a lender, not a borrower, and is sure to remain so. This being so, weaker borrowers must fulfil the role, with dire results for their credit ratings.

Where does that leave peripheral countries today? In structural recession, is the answer. At some point, they have to slash fiscal deficits. Without monetary or exchange rate offsets, that seems sure to worsen the recession already caused by the collapse in their bubble-fuelled private spending. Worse, in the boom years, these countries lost competitiveness within the eurozone. That was also inherent in the system. The interest rates set by the European Central Bank, aimed at balancing supply and demand in the zone, were too low for bubble-fuelled countries. With inflation in sectors producing non-tradeables relatively high, real interest rates were also relatively low in these countries. A loss of external competitiveness and strong domestic demand expanded external deficits. These generated the demand needed by core countries with excess capacity. To add insult to injury, since the core country is highly competitive globally and the eurozone has a robust external position and a sound currency, the euro itself has soared in value.

This leaves peripheral countries in a trap: they cannot readily generate an external surplus; they cannot easily restart private sector borrowing; and they cannot easily sustain present fiscal deficits. Mass emigration would be a possibility, but surely not a recommendation. Mass immigration of wealthy foreigners, to live in now-cheap properties, would be far better. Yet, at worst, a lengthy slump might be needed to grind out a reduction in nominal prices and wages. Ireland seems to have accepted such a future. Spain and Greece have not. Moreover, the affected country would also suffer debt deflation: with falling nominal prices and wages, the real burden of debt denominated in euros will rise. A wave of defaults – private and even public – threaten.

The crisis in the eurozone's periphery is not an accident: it is inherent in the system. The weaker members have to find an escape from the trap they are in. They will receive little help: the zone has no willing spender of last resort; and the euro itself is also very strong. But they must succeed. When the eurozone was created, a huge literature emerged on whether it was an optimal currency union. We know now it was not. We are about to find out whether this matters.

本文的网址: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3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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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urope cannot afford to rescue Greece

http://www.ft.com/cms/s/0/9b8e66a6-1a3c-11df-b4ee-00144feab49a.html
By Otmar Issing

Published: February 15 2010 14:18 | Last updated: February 15 2010 14:18

To bail out Greece or not? The question is grabbing headlines daily. Supporters of a bail-out argue that if Greece collapses, others would follow. Financial markets have already identified the next candidates. As such, European economic and monetary union is at risk. Only financial aid and “solidarity” with highly indebted members can rescue the euro.

It is certainly true that this is a decisive moment for Emu – but for the opposite reason. Greece will continue to receive support from several European Union funds. But financial aid from other EU countries or institutions that amounted, directly or indirectly, to a bail-out would violate EU treaties and undermine the foundations of Emu. Such principles do not allow for compromise. Once Greece was helped, the dam would be broken. A bail-out for the country that broke the rules would make it impossible to deny aid to others.

EDITOR’S CHOICE
Juncker warns Greece to step up efforts - Feb-16Short view: Greek CDS - Feb-15EU demands details on Greek swaps - Feb-15Economists’ Forum: Greece and EU at crossroads - Feb-15In depth: Greece debt crisis - Feb-16FT Alphaville: The Greeks’ swap probe - Feb-15It seems that quite a number of observers have forgotten what Emu is, and what it is not. The monetary union is based on two pillars. One is the stability of the euro, guaranteed by an independent central bank with a clear mandate to maintain price stability. The other is fiscal solidity, which has to be delivered by individual member states. Member countries are still sovereign. Emu does not represent a state; it is an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 unique in history.

In the 1990s, many economists – I was among them – warned that starting monetary union without having established a political union was putting the cart before the horse. Now the question is whether monetary union can survive without such a political union. The current crisis must be handled in such a way as to produce a positive answer. The viability of the whole framework – nothing less – is at stake.

By joining Emu, a country accepts its rules. Greece, moreover, also knew that adopting a stable currency that was not controlled by its own central bank implied a total break with the past. Devaluation of the national currency and an inflationary monetary policy were no longer options. A single monetary policy is implemented by the European Central Bank and it is the responsibility of each country to adjust its economic policies so that this one size fits all.

Participation in Emu brings huge advantages. The benefits of joining a stable economic area are greatest for countries that were unable to deliver such conditions before. Thanks to the euro, Greece has enjoyed long-term interest rates at a record low. But instead of delivering on its commitment at the time of entry to reduce public debt levels, the country has wasted potential savings in a spending frenzy. The crisis with which it is now confronted is not the result of an “external shock” such as an earthquake, but the result of bad policies pursued over many years. Bailing out Greece would reward such behaviour and create moral hazard of a dimension hardly seen before.

In this context, one conclusion becomes obvious: financial assistance for countries that violated the terms of their participation in Emu would be a major blow for the credibility of the whole framework. By its construction, Emu is a “no transfers” community of sovereign states. Transferring taxpayers’ money from countries that obeyed the rules to those that violated them would create hostility towards Brussels and between euro area countries. Among ordinary people, it would undermine a badly needed sense of identification with the great project of European integration.

This moment is a turning point for Emu, and for the future of Europe. Most observers point to the high risks – which cannot be denied. However, any crisis also presents an opportunity. This is a big chance – probably the last for Greece, and others – to adapt fully to a regime of stable money and solid public finances.

For Emu, the crisis represents a final test of whether such an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 – a monetary union without a political union – is viable for an extended period of time. Lax monitoring and compromises when it comes to observing implementation of rules have to stop. Emu is a club of states with firm rules accepted by entrants. These rules must not be changed ex-post. Governments should not forget what they promised their citizens when they gave up their national currencies.

The writer is president of the Centre for Financial Studies and a former member of the European Central Bank’s executive bo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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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ugh love is better for Athens in the long term

By Jose Maria Brandao de Brito 2010-02-21 (www.ftchinese.com)
Both by chance and design, the emergency policy erected by the European Central Bank to tackle the financial crisis has, so far, played out quite beautifully. By introducing a limited package of measures aimed at flooding the banking system with easily accessible and cheap liquidity, the ECB last year restored some sense of normality to the eurozone's financial markets.

As 2009 wore on, the liquidity crunch faded and risk premiums in the money markets dropped steadily. Banks used the liquidity provided by the ECB to fund profitable carry trades on corporate and government bonds, prompting a massive compression of spreads in credit and sovereign debt markets. As the financial sector healed and recovery gained traction, the need for a timely monetary policy exit became apparent. Aware of the perils of procrastination, last December the ECB announced the withdrawal of some liquidity measures.

Then, along came the Greek fiscal crisis with the potential of unwinding the progress already achieved. Rather than bow to pressure and delay the exit, the ECB rejected the notion that monetary policy should accommodate member states' fiscal troubles. Implicitly, the ECB regarded the Greek affair not as another exogenous shock meriting further policy stimulus, but as a demonstration of the dangers of excessive liquidity. This explains why the ECB's commitment to an exit did not wane as investors' unease spread from Greece to elsewhere in Europe.

Could this posture be construed as stubbornness born out of a rigid fidelity to an inflation-fighting mandate? Not really. A timely exit will prompt a more resolute fiscal consolidation where it is most needed. Here is how.

Exiting would make ECB funding harder to get and dearer. Banks would scale down carry trades on sovereign bonds, thereby removing the subsidy to public debt imparted by abundant liquidity. This would hurt primarily the government paper of the most indebted countries, whose higher yields made them the main beneficiaries of carry trades. The resulting higher funding cost would encourage fiscal rectitude for the long haul.

As recent developments attest, no eurozone member will be allowed to default, given the catastrophic consequences that could ensue. The risks include contagion to other vulnerable countries and a eurozone implosion owing to heavy exposure of European banks to peripheral debt: according to the 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 about 90 per cent of the foreign debt – corporate and sovereign – of Greece, Portugal and Spain is held by other European countries' banks, mainly German and French. However inevitable, the eurozone's implicit bail-out guarantee generates moral hazard in the fiscal sphere; something the ECB should fight strenuously – if need be – by rushing its exit strategy.

Aside from fostering fiscal soundness, an exit will help money markets normalise. One pernicious side effect of the ECB's policy was to get banks addicted to easy central bank money. Consequently, demand for interbank liquidity was artificially subdued and market interest rates sank to levels that discouraged the supply of funds, especially in longer maturities. But as the exit unfolds, demand for market funds automatically increases, rates rise and the yield curve steepens. That stimulates money markets – indispensable for kick-starting bank lending to businesses and households and for sustaining economic recovery.

The liquidity squeeze has withered, and so should the policy package assembled to address it. Yet an exit might not be achievable in full; due to a devilish detail. Amid the emergency measures, the ECB relaxed the collateral rules for the liquidity-providing operations, but committed to reinstate the original criteria in 2011. By then, as things stand, the eligibility of the Greek bonds will be dependent on Moody's maintaining its appraisal of Greece, since the other credit agencies' ratings are too low to comply with the original collateral rules.

If Moody's downgrades Greece, its bonds cease to be eligible for ECB refinancing. That could spark a sell-off of Greek debt, with systemic implications akin to a default. If push came to shove, the ECB would probably maintain the exceptional collateral regime. The credibility of the ECB's exit strategy is, thus, hostage to Moody's mood. Hopefully, by 2011, acute anxiety about Greek fiscal sustainability will have abated; perhaps, partly due to the ECB's tough love.

The writer is head of financial markets research at Millennium bcp

本文的网址: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3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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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STEVENSON: THE CHINA SYNDROME

By David Stevenson 2010-02-23
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31398/en
Anthony Bolton's epic move east to manage a new investment trust focused on China has prompted much excitement and even more pontification. Much of the debate has centred on whether China is destined to become the great economic superpower – or whether China is, in fact, only two steps away from political collapse (the argument advanced by George Friedman in his wonderful US bestseller The Next 100 Years).

I'm not going to bore you with my bearish views on the subject. Instead, I'd simply repeat the observations of independent economist Andrew Smithers. In his latest paper, he noted: “It is often assumed, or implied in circulars from investment banks and in articles in the financial press, that equity returns in rapidly growing economies should be higher than those in mature economies. Investors are therefore often encouraged to overweight their portfolios to favour shareholding in emerging markets. This is without theoretical justification, which points to expected returns in all stock markets being the same.” Notwithstanding Smithers' admirable fidelity to the facts, I would argue that there is a case for buying exposure to a big story such as China. However, the fund you buy into has to have a better rationale than “buy me because I buy Chinese shares”.

If I was forced to summarise my position, I'd accept the need to buy some exposure to China (albeit less than most would maintain) but only when prices were much, much cheaper. If prices were cheaper now – and sadly, they have been heading in the opposite direction – I'd perhaps be happy to buy a successful, mainstream fund such as JP Morgan's China investment trust. Or if I were being more adventurous, I'd look at buying into something trading at a chunky discount to net asset value (NAV), to give a margin of safety, or some special focus that offers a degree of protection. London-listed Vision Opportunity China (ticker: VOC) potentially offers both.

VOC is run by a small hedge fund management firm based in New York that stumbled on China almost by accident. Its specialism is tracking down sub-$50m small-cap growth stocks at a half-decent price which, over time, has led its analysts to focus almost exclusively on smaller Chinese companies. This keeps VOC away from all the $100m-plus deals beloved of the big investment banks and private-equity funds, who consider researching smaller companies uneconomic.

And VOC has one crucial advantage: it buys into unlisted companies that want to position themselves for an initial public offering (IPO) in the US (on Nasdaq or Amex) in the not too distant future.

That need to get western shareholders on board focuses the mind of the Chinese managers who are keen to have a foreign listing so that they can raise more capital and build an international profile. According to VOC's managers, that means it can buy into companies at between 4 and 10 times earnings and then sell out at between 17 and 25 times earnings when the company gets a US listing. Their claim has been supported by recent strong NAV growth at a rate outstripping any benchmark.

Now, I'm not going to pretend that this isn't a high-risk approach. Tiny investee companies can grow fast but they can easily become the victim of negative sentiment – so a sudden China bear market could spell disaster.

But it is possible to buy into the fund at a near 25 per cent discount to NAV (current share price is at around $1.77 vs NAV of $2.29) and the fund's managers have been marketing to new investors, which could prompt a narrowing of that discount (helped by some very positive reports from house broker Canaccord).

AS GREECE GOES, SO GOES AMERICA

By Niall Ferguson 2010-02-21 (www.ftchinese.com)
It began in Athens. It is spreading to Lisbon and Madrid. But it would be a grave mistake to assume that the sovereign debt crisis that is unfolding will remain confined to the weaker eurozone economies. For this is more than just a Mediterranean problem with a farmyard acronym. It is a fiscal crisis of the western world. Its ramifications are far more profound than most investors currently appreciate.

There is of course a distinctive feature to the eurozone crisis. Because of the way the European Monetary Union was designed, there is in fact no mechanism for a bail-out of the Greek government by the European Union, other member states or the European Central Bank (articles 123 and 125 of the Lisbon treaty). True, Article 122 may be invoked by the European Council to assist a member state that is “seriously threatened with severe difficulties caused by natural disasters or exceptional occurrences beyond its control”, but at this point nobody wants to pretend that Greece's yawning deficit was an act of God. Nor is there a way for Greece to devalue its currency, as it would have done in the pre-EMU days of the drachma. There is not even a mechanism for Greece to leave the eurozone.

That leaves just three possibilities: one of the most excruciating fiscal squeezes in modern European history – reducing the deficit from 13 per cent to 3 per cent of gross domestic product within just three years; outright default on all or part of the Greek government's debt; or (most likely, as signalled by German officials yesterday) some kind of bail-out led by Berlin. Because none of these options is very appealing, and because any decision about Greece will have implications for Portugal, Spain and possibly others, it may take much horse- trading before one can be reached.

Yet the idiosyncrasies of the eurozone should not distract us from the general nature of the fiscal crisis that is now afflicting most western economies. Call it the fractal geometry of debt: the problem is essentially the same from Iceland to Ireland to Britain to the US. It just comes in widely differing sizes.

What we in the western world are about to learn is that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a Keynesian free lunch. Deficits did not “save” us half so much as monetary policy – zero interest rates plus quantitative easing – did. First, the impact of government spending (the hallowed “multiplier”) has been much less than the proponents of stimulus hoped. Second, there is a good deal of “leakage” from open economies in a globalised world. Last, crucially, explosions of public debt incur bills that fall due much sooner than we expect

For the world's biggest economy, the US, the day of reckoning still seems reassuringly remote. The worse things get in the eurozone, the more the US dollar rallies as nervous investors park their cash in the “safe haven” of American government debt. This effect may persist for some months, just as the dollar and Treasuries rallied in the depths of the banking panic in late 2008.

Yet even a casual look at the fiscal position of the federal government (not to mention the states) makes a nonsense of the phrase “safe haven”. US government debt is a safe haven the way Pearl Harbor was a safe haven in 1941.

Even according to the White House's new budget projections, the gross federal debt in public hands will exceed 100 per cent of GDP in just two years' time. This year, like last year, the federal deficit will be around 10 per cent of GDP. The long-run projections of the 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 suggest that the US will never again run a balanced budget. That's right, never.

The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recently published estimates of the fiscal adjustments developed economies would need to make to restore fiscal stability over the decade ahead. Worst were Japan and the UK (a fiscal tightening of 13 per cent of GDP). Then came Ireland, Spain and Greece (9 per cent). And in sixth place? Step forward America, which would need to tighten fiscal policy by 8.8 per cent of GDP to satisfy the IMF.

Explosions of public debt hurt economies in the following way, as numerous empirical studies have shown. By raising fears of default and/or currency depreciation ahead of actual inflation, they push up real interest rates. Higher real rates, in turn, act as drag on growth, especially when the private sector is also heavily indebted – as is the case in most western economies, not least the US.

Although the US household savings rate has risen since the Great Recession began, it has not risen enough to absorb a trillion dollars of net Treasury issuance a year. Only two things have thus far stood between the US and higher bond yields: purchases of Treasuries (and mortgage-backed securities, which many sellers essentially swapped for Treasuries) by the Federal Reserve and reserve accumulation by the Chinese monetary authorities.

But now the Fed is phasing out such purchases and is expected to wind up quantitative easing. Meanwhile, the Chinese have sharply reduced their purchases of Treasuries from around 47 per cent of new issuance in 2006 to 20 per cent in 2008 to an estimated 5 per cent last year. Small wonder Morgan Stanley assumes that 10-year yields will rise from around 3.5 per cent to 5.5 per cent this year. On a gross federal debt fast approaching $1,500bn, that implies up to $300bn of extra interest payments – and you get up there pretty quickly with the average maturity of the debt now below 50 months.

The Obama administration's new budget blithely assumes real GDP growth of 3.6 per cent over the next five years, with inflation averaging 1.4 per cent. But with rising real rates, growth might well be lower. Under those circumstances, interest payments could soar as a share of federal revenue – from a tenth to a fifth to a quarter.

Last week Moody's Investors Service warned that the triple A credit rating of the US should not be taken for granted. That warning recalls Larry Summers' killer question (posed before he returned to government): “How long can the world's biggest borrower remain the world's biggest power?”

On reflection, it is appropriate that the fiscal crisis of the west has begun in Greece, the birthplace of western civilization. Soon it will cross the channel to Britain. But the key question is when that crisis will reach the last bastion of western power,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Atlantic.

The writer is a contributing editor of the FT and author of The Ascent of Money: A Financial History of the World

本文的网址: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3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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